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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2)


  她锁钱匣子的时候都是仔细再仔细,谨慎再谨慎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素娥寻了把黄铜锁,一并锁在离钱匣子上。

  哪知道改日前来正房服侍,钱匣子依旧开着,这次是两个锁都被打开了。

  素娥:真是见了鬼了!

  夏芍药心里也开始发毛,拽着准备出门的夏景行不让走,”夫君今日别走,留下来陪我一日?”

  夏景行发现自己学赌博不在行,赵六教了无数遍,他都做不到。无奈之下,赵六只能将自己当做反面教材,在他面前出老千,教他学会观察出老千的手法,免得将来管理起赌场,遇上老千要赔。

  不过夏景行觉得赵六别的技能还是挺管用的,这几日学的兴致勃勃的。

  “乖,我今日还有事呢,娘子不去花市吗?”

  夏芍药立刻想到了可以去何家铺子里找何娉婷消磨一整日功夫。

  她将自己房里最近每日钱匣子都自动打开,管着钥匙的丫环又加了锁还是打开的事情当鬼故事讲给何娉婷听,何娉婷被吓出一身冷汗,还热情向她建议:“夏姐姐不如去护国寺请道静法师前来做场法事。大师佛法精深,再吓人的鬼怪也能被他给镇住了。”

  “你怎么不建议我去道观里请个天师来捉妖呢?”

  夏芍药虽然害怕归害怕,可也没到必须请人来做法师的地步。不然传出去人家还当夏家闹鬼了呢。

  她原本想着将这事儿静悄悄的掩下来,哪知道第二日再醒来,就看到这次不止钱匣子,就连房里锁着的箱笼也通通被打开了,直吓的她尖叫一声,往夏景行怀里扑。

  等夏景行弄清楚始末原委,顿时哭笑不得,”……忘了跟娘子说一声了,最近为夫跟着赵六学些小技能。咳咳……这不是学了橇锁,就……在家没事练练。“

  这不是赵六交待嘛,练开锁呢还是要在夜间,摸黑开锁。谁也没见过打着灯笼开别人家锁的人不是?

  夏景行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夜视也是要早早练的,于是就将两人的卧房当做了初次练习的场地,摸黑进行练习,并且在不惊动丫环的前提下,学习摸黑开锁。

  他都是半夜等夏芍药与丫环们都睡熟了,才爬起来练习一回的。

  哪知道差点在家里引起恐慌。

  改日夏芍药遇上追问不休的何娉婷,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夏姐姐,你家里那只鬼捉住了没?“

  夏芍药:”……“

  ”夏姐姐,你到底最后请的是道静大师还是道观里的天师啊?“

  夏芍药:”……“

  ”夏姐姐,我大哥说捉妖这事儿好像是道观里的天师更拿手些呢……“

  ——这是不但自己听过了,还将故事分享给了何大郎?

  夏芍药就更不能讲家里这只”鬼“就是夏景行了。她深悔自己前两日害怕,就将这事告诉了何娉婷,没想到何娉婷比她还热心于捉鬼。

  特别是等到何大郎顺脚过来,见到夏芍药还笑着关心道:”夏少东最近噩运缠身了?要不要我介绍个天师给你?“

  不止是长安来洛阳的权贵们知道了镇北侯府的嫡子入赘商家,就连整个洛阳城里的商家们都听说了夏景行在长安城的劣迹斑斑,以及他最终顶着的恶名,还被侯府赶了出来。

  一想到夏芍药将这样的男人当做宝,何大郎就满心不是滋味。

  连继母房里的丫环都敢□□,能是什么好货色?

  说不上是替夏芍药可惜,还是觉得有点不舍。整个洛阳城不知道有多少少年郎君们都仰慕夏芍药的容貌,哪知道最后她却落得个这般结局,招赘的夫婿这般不堪。

  因此,听到夏芍药房里闹鬼,何大郎的第一直觉便是这是夏景行的手笔。

  如果夏家有内贼,除了夏景行还有谁?

  他是不信因果轮回的,对神神鬼鬼的事情都不大相信。

  可惜这话不能跟夏芍药直接讲出来,只能委婉表示:有需要一定开口。

  夏芍药岂能跟何家兄妹客气,当日就从何家铺子里挖了个杭州前来洛阳城买花的客商,将自己家这两年新培育的芍药品种各卖出去了十来盆。

  何大郎何娉婷:”……“

  同情心这种东西,真的没必要给夏芍药!她一点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夏芍药抢了何家的生意,还安慰何家兄妹:”我要是你们,就想办法延长花期,再多培育些新品种,不然就凭牡丹花的花期还不及我家的芍药花期长,以后铁定还是要被我抢生意的。“

  何大郎眯了眯眼,轻笑:”反正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斗,日子还长着呢。“也不急于一时的输赢。

  何娉婷被她这番安慰的话给气倒,之前她还好心安慰夏芍药来着,”夏姐姐倒是好涵养,私事跟生意场上的事情都能分开摆,妹妹见教了。“

  原本她是真的同情夏芍药的。自圣驾离开洛阳城的当日,城中就传出了夏家女婿的身世,何娉婷当时还真有种上门去安慰夏芍药的冲动。后来忍了又忍,等她来自家花铺子里,也还和颜悦色,主动吩咐伙计上点心。

  夏芍药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同情心的?!

  ☆、第50章

  第五十章

  夏景行原本性情方正,从小接受的是高门大户的严苛教育,无论是老镇北侯有感于儿子的风-流无度,在长孙的教育上十分严苛,还是后来他在宫里做伴读,先生皆是本朝大儒,接受的都是精英式的教育,似赵六这般市井人物的生存智慧,还真是从来没机会接触。

  赵六行事固然可厌,油嘴滑舌,既带着小人物的精明算计,又能软能硬,服软的时候一点脸面不要,恨不得把全身骨头都抽掉,硬起来敢跟晋王叫板,在行宫里被圣人审问都无所惧。

  反倒正应了夏芍药那句:“……可不知道这些人平日瞧着是一副样子,遇见大事又是另外一番样子。”

  还是媳妇儿有识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