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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1 / 2)





  但乔遇安还是没有理会她,他承认自己很想和梁婉秋谈一谈,谈谈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离家出走的儿子已经因为她当年的选择而避世了十年的时间,问问她知不知道错了,如果有再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是不是还会如此选择。

  可他没有这么做,一是不想从自己的口中承认时年就是在4号别墅,二是也没有意义,她能带着彭炜阳来到这里找寻时年,本身意义上就是没有觉得做错,找到时年之后,如果时年还是没有改变依旧喜欢男人,说不定还会被她送到矫正学校去。

  毕竟矫正学院并不是只接受未成年,连成年人都可以被矫正。

  他绝对不会允许梁婉秋再伤害到时年。

  中午下班之后,乔遇安给时年打了个电话,时年在电话里的声音还是有些懒懒的,听起来兴致不高,乔遇安逗了他一会儿,倒是能感觉到他好了一些,可这也是暂时的,乔遇安知道。

  迈步向食堂走,乔遇安问他:

  吃饭了吗?

  吃了。时年说:你呢?吃了吗?

  正在去吃的路上。乔遇安笑笑:食堂的饭菜不太好吃,不过也没关系,就当减肥了。

  其实食堂的饭菜很好吃,乔遇安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时年主动说要给自己做饭,虽然不想时年辛苦,但怎么说呢?这个时候能让时年转移注意力未必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那你想吃什么?晚上回来我做给你吃?

  好啊。乔遇安说:年年给我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食,你做的都好吃。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乔遇安才撂了电话,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人叫停了他的脚步:

  乔医生。

  乔遇安回头,意外叫停自己的人是梁婉秋,微微蹙了眉。

  雪后的花园只被清理出了一条小路,冷冽的空气夹杂着寒风,风一吹,树上的落雪还能飘飘絮絮的落下来,乔遇安穿着单衣和白大褂站在小路上看着面前的梁婉秋,目光和这吹过的寒风一样冷:

  你怎么知道我姓乔?

  走廊里有你的照片和简介。梁婉秋说:骨科在7楼,我走错了,到了6楼。

  6楼是儿科,走出电梯就能看到偌大的简介,梁婉秋如果真的走错,看到自己的照片倒也是正常。

  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你认识我儿子。梁婉秋说,不是问句,是陈述,她在陈述一个事实。

  乔遇安看着她,还是昨天的那句话:我不认识。

  我听到了。梁婉秋也看着乔遇安,眼睛眨也不眨:刚才和你打电话的人,你叫他年年,是时年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乔遇安没说话,但心里的不悦却已经快到峰值,这是医院,不是谍战片,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身后有个人会一直跟着自己,监视自己,听自己的电话内容。

  年是什么特殊的字吗?只有你儿子能叫?别人不行?乔遇安淡淡反问。

  那昨天呢?如果不是时年告诉了你育彰学院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彭校长是那里的校长?梁婉秋坚定的看着乔遇安:你认识时年,你认识我儿子!你为什么叫他年年?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直到这一刻乔遇安才感受到了梁婉秋对自己满满的敌意。

  或许是自己对时年的称呼让她觉得亲昵了,所以在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基础上,认为自己和时年有所谓的不正当关系,而她认为这是病,自己和时年的关系也是不正确的,甚至会让她觉得对时年的治疗更加困难。

  乔遇安差点被气笑,他见过很多过于传统且迂腐的人,却没见过都过去了十年,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能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依旧想要改变和纠正的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笃定我认识你儿子?难道就是因为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你儿子在那栋房子里出现过?可在一个地方出现不代表他永远会停留在这里,说不定他早就搬走了也说不定,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说不定还能找到,至于我朋友家,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来打扰了。

  乔遇安说完就要迈步离开,却被梁婉秋拦下了:

  你相信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直觉吗?我知道他在那里,他就在那栋房子里,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儿子,我一定要见他!

  母亲对儿子的直觉?乔遇安冷笑出声:那既然这样,你能感觉出你儿子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吗?

  他那时还小,不理解我。梁婉秋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

  别恶心了!乔遇安忍无可忍的开口打断她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打着为你好旗号的恶心事了,我见的多了,也恶心够了,不想再听。

  梁婉秋似是没有想到乔遇安会突然爆发,愣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你懂什么?你做过父母吗?你知道父母为孩子可以付出一切吗?你什么都不懂,我是一个母亲,时年是我的儿子,我能害我自己的儿子吗?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疼吗?

  我的确没做过父母,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父亲。乔遇安看着梁婉秋:但是我有父母,我父母告诉了我真正的父母该是什么样子。

  子女是他们的孩子,但不是他们的所属物,他们允许孩子有个性,允许孩子不那么成功,甚至可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和大多数人不同,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我成为他们的骄傲,让他们满意,他们只希望我成为我自己的骄傲,让自己满意。

  你倒是做了父母,明白父母该如何疼爱孩子,但方法就是真的对吗?乔遇安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有一件事我倒是很想问问你,如果你的方法是对的,为什么你儿子会离开?就算当初是年纪小不懂事,可都过去十年了,他还是不想见你,你真的就没有想过是你自己把他推开的吗?没想过自己当初到底有多可怕吗?

  梁婉秋对乔遇安已经有了偏见,对于他的话还是没有听进去,也不可能听的进去,乔遇安从她的表情中就能感觉出来,他也无力再说什么,直接绕过她离开了,可梁婉秋誓不罢休:

  乔遇安!我不会让你再影响我儿子!我一定能让他正常起来!

  正常?乔遇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梁婉秋:在我看来,不正常的人是你,该送去矫正学院被矫正的,也是你,只有让你受尽了那里的痛苦,你才会知道,地狱里走过一遭是什么滋味儿。

  你的儿子有你这样一位母亲,还真是可悲。

  因为梁婉秋的话,乔遇安中午饭都没吃,回到办公室只喝了一杯咖啡,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快到上班时间,他才拿出手机给姜橙去了个电话:

  晚上接我下班吧。

  姜橙什么话也没问,说了句:好。

  晚上乔遇安准点下班,姜橙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乔遇安上了车,姜橙看他一眼:

  心情不好?

  我现在没哭已经挺好了。乔遇安叹息一声,疲惫的捏捏眉心:有时候我真想去脑外,看看某些人的脑袋打开以后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太奇葩,也太恶心了。

  姜橙没再问,直接将车开出去,开口:

  你之前殴打彭炜阳的事情律师出面解决了,肋骨断了2根,轻微伤,对方也没脸要赔偿,算是私了了,别放心上了。

  谢了。

  车内有许久的安静,就在姜橙以为乔遇安是不是睡觉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