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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 2)





  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温柔、包容、倔强

  可言斐身上,有一样林煜没有的东西

  不甘。

  戚景思不明白,是什么让林煜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从来没有过半分反抗和埋怨;毕竟,如果林煜就是林光霁

  九天谪仙跌入凡尘,那样的高度

  该有多疼。

  戚景思不敢往下想,

  即使结果都是一样,他还是宁愿相信,他的小叔叔不过是个和他一样,命数不济的凡人。

  林光霁的本名他的眼神从那一屉字帖中移开,盯着言斐,到底叫什么?

  光风霁月林光霁,霞姿月韵常彧之。

  晟京双贤之中,既然彧之是常浩轸的表字,那林光霁也该有他的本名。

  这似乎已经戚景思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知道。可惜言斐摇了摇头,给不出答案,我能记事的时候,光霁公子已经不在晟京了,而他的事儿是整个晟京城的禁忌。

  作者有话要说:  阿言和小叔叔字迹相似的谜题解开了,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又有了新的谜题~

  昨天有小可爱在评论区就问了,所以小叔叔为什么会去沛县抚养小攻长大?

  小叔叔的所有事对之后攻受的感情和剧情影响都很大,容阿鱼清楚一点讲完。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出自《菩萨蛮》【作者】韦庄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出自《登科后》【作者】孟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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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光风霁月(二) ...

  戚景思还记得,昨夜在山巅木屋,山匪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是一个名字,满晟京城没有一个人知道?

  光霁公子当年名满晟京,年岁略长一些的,或者世家门阀里地位高一些的,大约是知道的。言斐摇摇头,只是没有人敢提起。

  这话也跟山上的劫匪说的差不多,可戚景思还是不能理解,那不过就是一个名字!

  戚家父子间的腌臜事言斐虽不知晓,但戚景思是戚同甫去年才从外面寻回来的儿子,却是人人都知道的。

  你会这么说,大概是因为入京不久,还不知道林家的声威。言斐柔声解释道:林氏不是因为出了当今的皇后才得以显贵,而是因为蒙林氏先祖庇荫,林家嫡女才能在当年无所出的情况下,依然顺利继位为后。

  李晟王朝开国高/祖皇帝踏平乱世,一统中原,建立李晟王朝之后,曾分封四位开国功勋为异姓王,其中三位皆为战功赫赫的武将,只有一名文臣,便是林氏先祖,林从允。

  四位异姓王中的两位先后被以忤逆、谋反的罪名抄家落狱,后一位也逐渐被削权,没落。

  光耀李晟的四大家族在短短几十年间,便有三个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有林氏一脉显赫至今。

  当时三大异姓王接连倒台,林从允却稳坐尚书令的位子,统领六部,位同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京中有传言,林从允去世前曾留下遗书,要后辈谨慎做事,低调为人。

  后继任的林家家主三度请辞,婉拒了尚书令的位子,六部大权重新收归皇帝手中;此后尚书令一职虽未裁撤,却悬空至今。

  之后的十数年间,林家家主又几度上疏,终于卸掉了异姓王的名头,获封一品恩国公,世袭罔替。

  因此,林从允成为李晟王朝开国百余年来唯一一位尚书令大人。

  眼下林氏虽不及当年荣耀,却也是四大异姓王中唯一绵延至今的一支。

  林家一直是继任家主承袭公爵的头衔,想来,以当年光霁公子的盛名才学,若是没有辞官离家,便是下一位的小公爷。

  京中至今也时常有学子议论,后来晟京世家迭起,几经沉浮言斐继续解释道:都不过是皇家有意扶植新贵,制衡林氏一脉。

  这便是说,无论是兵权在握的宁远候费家,还是几代人里出过数位翰林院大学士的温氏,又或是如常家一般的后起之秀,多少世家新贵联手,也不过堪堪与林氏一脉打个平手。

  戚景思这才明白过来,他在晟京城里浪荡了大半年,世家贵族多子嗣,难免出两个不成器的纨绔;他跟那么多人都喝过花酒,上过青楼,却唯独从没见过传闻中大名鼎鼎的林家人。

  虽传闻不可尽信,可当年光霁公子的事里,多少有损林氏颜面言斐垂眸,既然林氏背地里放出话来,便没有哪个再敢去触其逆鳞。

  呵戚景思冷笑,眼神不削又鄙夷,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有多么令人不齿?

  他还记得掳走他们的山匪在门外提到过的那刺耳的两个字

  断袖。

  言斐能感受到戚景思周身环绕着暴戾的气息,像是一锅烧沸了的水,随时会溢出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权势滔天如林家,能管住明面儿上的嘴,却管不住背地里的风。他抬手轻轻覆上戚景思的手背,柔声道: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能察觉到戚景思急促而粗重的呼吸慢慢变缓。

  当年光霁公子十九岁及第,出仕翰林院,是林氏一族的荣耀;他翻年就要弱冠,于是议亲的事便也被搬上了台面。

  可光霁公子三推四请,迟迟不肯点头,只说自己已有心仪之人,却又对那人到底是谁三缄其口。

  莫说光霁公子说不出对方是谁,像极了一个信口胡编的理由;就算确有此人,世家联姻,尤其是林氏最寄予厚望的嫡子,婚姻大事也绝非心悦二字便能做主。

  林父终于忍无可忍,选好了门第相当的联姻对象,纳彩、问名全都跳过了林光霁,直接备好聘礼,要当时的光霁公子亲自上门去送雁。

  送雁纳吉,即是定下了婚盟,只差大聘之后定下婚期,便要迎亲了。

  也就是在那一夜,光霁公子跪在林家祠堂,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竟然说他已与一名男子私定终身。

  前一段故事传闻中都大同小异,只是关于光霁公子离家这一段,众说纷纭。言斐的声音也跟着屋内的气氛沉了下去,有说林父盛怒之下将光霁公子玉碟除名,赶出了林家;也有说是光霁公子是自己摔了玉碟,逃出林家

  再之后的事儿,便没有人知道了。

  这故事,你信吗?戚景思周身虽然已不见方才的戾气,言语间却更冷。

  传闻不可尽信。言斐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京中人都道光霁公子长诗书,彧之公子善策论,但我看过很多光霁公子当年留下的文章

  虽大多寄情山水,如他的字体一般灵动洒脱,但其中却不难见其远见抱负。

  他可是未及束发就名动晟京的八斗才子,学贯古今,满腹经纶,即便真的断袖,也不过是个人的选择,不想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我不相信这是他辞官离家的全部理由。

  言斐言罢,见戚景思蹙眉沉思,便也不再言语,只从头至尾一直轻轻牵着戚景思的手,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房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只有窗棂细缝挤进的一缕阳光中,灰尘在轻微的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