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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孔义瞄一眼坐在原处从容翻着图册的罗子庚,凑到孔信耳边,“他性骚扰你?还是拒绝你的性骚扰?”

  康纯杰抬眼,“胡说什么?”

  “嘿,嘿,我是特意给他俩创造机会才让他们坐在一起的,多交流一下,俩人重归于好呗,折腾什么呀,”孔义满眼爱意地看着康纯杰,捂住胸口,“现在我才知道,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坐在一起,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少啰嗦,给我过去!”

  孔信硬是将孔义推了过去,自己一屁股坐在康纯杰旁边的位置,舒服地看向台上的中场表演。

  再坐在原处,他自己疯不疯的不一定,但罗子庚肯定会被怄成个变态。

  ☆、74·孔义出风头

  孔义自己眼光不行,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掺和竞拍,窝在椅子里翻着康纯杰做过标记的那一本图册。

  “哎,子庚,你看我媳妇多牛掰,以假乱真啊,啧啧,”孔义赞不绝口,“看这器型,看着画工,艾玛光看这些作品都能想象出他工作时候的帅样,那小脸儿,那小眼神儿,哦漏,不行了,我要硬了。”

  “……”罗子庚无语地看他一眼,“你敢去他面前硬一下吗?”

  “等我求得他的原谅,肯定一天硬八遍啊,”孔义自信道,“哦,美好的性福生活……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两人在一起时那幸福美满的生活……”

  罗子庚垂眸,双手无意识地翻着手里的图册,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图片一闪而过,眼前仿佛浮现出当年孔信手把手教导自己的样子,一件件瓷器的特点,一个个时期的风格……

  即使到现在,自己还是深爱着孔信,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带给自己的绝妙性福是世间任何快感都比拟不了的。

  可是自己,在孔信心中又是排在第几位?

  他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真是厌倦透了这种感觉,回不了头,放不了手,明明深爱,却偏要狠心折磨。

  他无比厌倦着这样的自己,可是却下不了决心放孔信离开。

  ——这么狠心剥夺了我幸福的你,我怎么能容忍你得到没有我的幸福?

  “哎,哎,发什么愣啊?”孔义肩膀撞他一下,一脸坏笑,“瞧这一脸黄样儿,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和谐的内容了?分享一下啦,我哥床上功夫怎么样?我觉得他当1应该不错,先天不够经验凑,不过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当0的吧?还是你俩猜拳,谁赢了谁1?”

  罗子庚斜他一眼,“不好意思,涉及隐私,无可奉告。”

  “操!”孔义兰花指戳他脑袋,“你这小妖精真不够意思!”

  罗子庚转脸看向他,突然认真地说,“阿义,你觉得幸福,是因为自知康纯杰这么多年来对你矢志不渝,因为自信所以快乐,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他在遇到你之前有过很多男朋友,甚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你现在还感觉幸福吗?”

  孔义惊愕地张大嘴,“卧……槽!”

  罗子庚轻声道,“看,你也无法接受。”

  “不是……”孔义眨眨眼睛,“你这是代入了谁啊?我哥?哎,子庚,关于这一点我要批评你一句,钻什么牛角尖啊?以前的男朋友算个毛,我哥认识你的时候都二十七了吧,你不能要求他的历史是白纸一张,那不现实,有本事你先遇到他呀,你自己来晚了,怪谁呢?至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这确实有点不厚道,但我还是要批评你,床上功夫不到家吧?有本事你干到他谁都想不了,满脑子都是你,想到你就流水,这才叫纯爷们!”

  “……只有性么?”罗子庚皱眉,“爱情怎么能只有性?”

  “嘿,”孔义眉飞色舞,“我跟你讲,如果爱情满分是一百,性绝对占九十九分,你要真心喜欢一个人,跟他嘿咻时候的那种感觉,是其他任何人都给不了的,爱是怎么来的?爱是做出来的!”

  罗子庚若有所思,“是么?”

  “不是我自夸,你罗子庚虽然眼力好,会做生意,但谈起恋爱来,你也就是小学生水平,”孔义大拇指戳戳自己,“我孔二少才是谈情说爱的高材生。”

  罗子庚笑起来,“吹吧你,有本事把康纯杰追到手,他现在对你可没什么好感。”

  “等着看!”孔义抓着图册一阵狂翻,找到一副图,仔细看两眼,再抬头看看展台上的罐子,再低头看看图册,“哎,子庚,台上的是这件吧,晚明绿釉珐华罐,高37厘米,直口短颈。”

  “这件是仿品,”罗子庚低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和潘南华直接对话,”孔义呲牙一笑,在拍卖师喊出开始出价的一瞬间,刷的举起了号牌。

  “73号先生出价十万两千。”拍卖师纪凯高声叫道,“这是一件正宗山西珐华器,低温彩釉陶瓷……”

  罗子庚看着台上从容谈笑的纪凯,眼神复杂,没想到五年之后他真的回来了,还蜕变得如此彻底。

  富有亲和力的笑容,明明面对着全场观众,却让你觉得他的笑容只对向你一个人,明明一视同仁,却让你觉得他在芸芸众生之中是偏向你的,充满支持、鼓励的眼神,不经意间就诱导竞拍者乖乖举起号牌。

  “等等,”孔义大声道,挥舞着号牌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只是举牌,不是竞价。”

  纪凯一愣,脸上笑容却无懈可击,“这位先生,在拍卖场,举牌就代表参与竞价。”

  “ok,就当我是竞价了吧,”孔义施施然走下座位,信步往展台走去,“我想现在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要走上台来,其实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你们的,你们摊上大事儿了,知道吗?”

  纪凯大概从业五年,从未见过如此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先生,请遵守拍场规则,回到您的座位上去。”

  “nonono,”孔义晃晃手指,长腿一跨,跳上展台,俯身看着灯光下雍荣华丽的绿釉珐华罐,“这是潘总的私人收藏是吧,据说都是真品……”

  潘南华走上台来,“孔二少?你打算干什么?”

  “哈,您认识我啊?”孔义一脸谦和恭敬,忙凑上去伸手,“哎,潘总,敬仰敬仰,没想到我这样默默无名的小字辈儿,您老人家还有所耳闻,一定是因为洒家实在帅得摧枯拉朽了,芳名远扬……”

  潘南华脸色不太好看,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这孔二少是上来找茬的,沉声道,“孔家二少对古玩一腔热血,屡败屡战,老朽我虽然孤陋寡闻,但也听到过几个小故事,自然认识。”

  这话已经难听了,但也算实话,孔二少的眼力,已经是古玩行里一个公认的笑话了,特别是在孔大少那双锐眼的映衬下,更是废柴得惨不忍睹。

  “哈哈哈,”孔义豪爽大笑,“您老这么夸我,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孔二少,现在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不要扰乱拍场正常秩序。”

  “我有个问题,问完就下去,”孔义指着站台上的珐华罐,“你这玩意儿保真吗?”

  现场僵了一下,拍卖法里有免责条款,从来没有规定过拍品要保真,大家在拍场厮杀,一凭财力、二凭眼力,如果不幸拍到赝品,你谁都找不着,只能自己认栽,虽然有些大型拍卖行会为了拍行信誉而主动提出补偿,但是在古玩行里,其他人恐怕都要悄悄笑话两句了。

  所谓好眼力都是真金白银历练出来的,没有那金刚钻,千万别揽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