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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2 / 2)


  阮轻垂下眼睑,手里握着那枚破旧的神符,冷淡地问:“你要这面镜子做什么。”

  “轻儿。”

  阮轻微怔,手里的神符差点掉在地上。

  陆宴之神色平静地说:“想再看一眼轻儿。”

  阮轻捏紧那枚神符,从他身边走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枚神符丢到他衣襟里。

  十五岁那年,他持一把青伞从她家门口路过,随手将符纸送给了一个不知名字、不知来历的小孩。

  于他而言,救天下人与救一个人,并无分别。

  多年后他们在临安城重逢,阮轻认出了他,因他风采无双,与从前别无二致。

  陆宴之却早已经不记得她了。

  对他而言,兴许连那张神符也忘了。

  “你带这镜子走吧,”阮轻说,“过几日,我会问你要的。”

  陆宴之道了谢,“看”了宋倾意一眼,淡淡说:“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在天下人面前揭露,”阮轻睨他一眼,“你若拦我,我第一个杀你。”

  陆宴之微微颔首,不发一言。

  阮轻算着时间,她已经在密室里待太长时间了,必须尽快想办法寻找出口。

  “这里有其他出口吗?”阮轻问宋倾意。

  宋倾意伸手去摸那身喜服,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默了片刻,陆宴之说:“她这样子,会帮你吗?你打算如何在天下人面前揭露宋宗主?”

  这是个好问题……因为阮轻也不知道该怎么揭露。

  她之前一心想着找到宋四小姐,找到以后呢?难不成让姬夜也给她催眠催眠?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宋倾意突然开口。

  一时间,阮轻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是诧异,半是悲悯地看着她。

  “让我跟他拜一次堂……”宋倾意摸到那身明红的喜服,唇角勾起,笑着说,“在天下人面前。”

  片刻后,阮轻说:“我答应你。”

  “好,”宋倾意点点头,“我跟你走。”

  地道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动静,兵器碰撞声,斗法的声音,说话声交杂在一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陆萱萱的声音说,“站住!”

  “唐晚!”靳十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阮轻如梦初醒,推开门寻声看过去。

  一道灵符飞出去,靳十四以剑气相抵,“轰”地一声两边的房间被炸粉碎。

  靳十四一袭黑衣,腰间悬一把剑,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拿着黑剑,从滚滚灰烬中朝她走过来,及至身前,阮轻才看得清他现在有多狼狈。

  他看到了阮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头发上全是灰尘,像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一样,眼睛里却盛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阮轻,声音微哑,“你果然在这里。”

  阮轻蹙眉说:“真脏。”

  靳十四笑容微僵,往后退了一步,没有靠近。

  可不是脏吗,地道塌了,他一寸寸刨开砖石和泥土,往里面钻,又生怕阮轻被埋在里面,徒手挖开砖石,将那一条地道翻了个底朝天,一路找到了这里。

  阮轻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朝他走过去,手扶在他肩上,施上一道洗尘术,这才令他整个焕然一新、玉树临风起来。

  靳十四勾着唇,眼神越过她,看到了她身后的陆宴之和宋倾意。

  “人找到了,”阮轻看了眼宋倾意,“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靳十四打量着陆宴之,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怀好意。

  “不用管其他人了。”阮轻说,“万事俱备,只等明天的婚宴了。”

  靳十四说:“好。”

  阮轻这便带着宋倾意,和靳十四原路折返回去。

  陆萱萱刚接了靳十四一剑,正云里雾里,忽然间瞥见了站在门口的陆宴之,一时间心中警铃作响——

  “别怕,”宋笙丞站在陆萱萱身后,说道,“你看他身上有伤,站都站不稳了,他根本奈何不了你。”

  陆萱萱捏出灵符指着陆宴之,目光凌厉,“哥,你把黑心莲种交给我,我现在就放过你。”

  陆宴之将镜子放在一旁,缓缓说:“莲种,不可能给你。”

  不远处,阮轻沉着脸,脚步片刻不停。

  靳十四都快追不上她了,回头看了眼陆宴之,心里觉得蹊跷。

  阮轻怎么会跟陆宴之在一起?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萱萱二话不说,一道符篆掷出,身后便是一阵地动山摇。

  阮轻还真怕他们打的太凶,惊动了地上的人。

  “要不要我去帮他?”靳十四说。

  “不用,他有神符。”阮轻定下决心说。

  陆宴之救过她,她也救了陆宴之,神符归还,两人扯平了。

  从今而后,陆宴之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靳十四突然伸手,在她手腕上轻轻一点。

  腕带上,赫然夹着那张破旧的符纸。

  阮轻顿时就炸毛了,这死瞎子,跟从前一样令人极、度、讨、厌!

  别人的命是命,他自己的命不是命吗?!

  靳十四看了阮轻一眼,二话不说,提着剑往回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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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大言不惭地说,新章能揭底,结果写一晚上才写到这……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