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第一次来之前，她就知道王婷的这个爱好，当时她觉得虽然这可以当做合作的筹码，可是毕竟还是太轻了，只怕不足以说服对方，所以当时她才临时更换了策略。

  只不过，这个消息既然已经打听到了，那就不能白白浪费掉。所以一旦达成合作，方灿灿就立刻带着陶文婉来巩固双方的关系了。

  果然，这样的效果更好，不涉及任何功利，单纯的拉拢关系，而王婷，这个传说中又难搞，脾气又暴躁的女人，此时也是放下心防，一副开心的模样。

  而对于陶文婉而言，做旗袍就是她的工作，她不管对方是谁，什么身份，只是兢兢业业的专注于自己手上的这把尺子，眼到手到心到，很快为王婷测量好尺寸，又轻声询问了她平时的喜好。

  很快就确定了旗袍的款式和花样。

  原来王婷最想要的款式是之前她为顾太太闺蜜团设计的青花瓷款。这种款式之前顾太太下单了不少，又介绍给了自己的闺蜜，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风靡娱乐圈。有不少女星都来灿美定制了属于自己的青花瓷款旗袍，甚至还有人穿着这款旗袍走过红毯。

  这股风如今已经刮过了，没想到这个王总竟也很喜欢青花瓷款。

  “因为需要等布料，所以制作过程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请王总多担待。”

  “哈哈哈哈，好东西就是要等的嘛，非常期待能够穿上陶老师的作品，我先谢谢了。”

  陶文婉只是淡淡的笑着，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从来都是如此，宠辱不惊，任何客户都一视同仁。

  为了感谢方灿灿的一番美意，王婷随后又让秘书送上了自己家乡的特产，还在自己的圈子里帮灿美服饰卖力宣传，随后又为方灿灿介绍了不少高定客户，双方一来二往的，倒也相处融洽。

  王婷其实原本的性格只是有些要强，这也是生存所逼，在她创业的年代，女企业家还比较少，如果性格不够强势的话很容易就被人小瞧了去，而可悲的就是，在过去，人们对强势的女强人的评价并不高。所以这是一种恶性循环，越想让人认可自己，就越想要强势和霸道，只是自己却并不开心。

  在和方灿灿交往过程中，王婷逐渐发现，方灿灿的状态松弛有度，跟下属的相处犹如朋友。

  可是她虽不需要多强势，底下的人也都服她，而且都是心悦诚服的同时依旧把她当成朋友。

  这种上下级关系颠覆了王婷的观念，让她开始重新反思自己这些年的固化思维。

  她最终选择移民加拿大，也跟她在国内待着并不快乐有关系。

  如果能早一点认识方灿灿的话该多好，或许她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王婷开始选择逐渐适应放松下来的生活，而因为拿到了黄金展位的，整个灿美服饰外贸部的业务员们都紧张的忙碌起来。

  传统的外贸公司，能参加展会的业务员通常都是有一定资历的老业务员。

  新进公司的新业务员，甚至一些新入行业的萌新业务员，因为手上没有客户，往往还需要老业务员把一些出单频率比较低的客户分给他们，然后才能渐渐的自己培养一些老客户。

  等熬了一两年以后，才有机会参加展会。

  可是灿美服饰不同，由于外贸部是新成立的，所有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谁做的好，谁就有机会去香港参展。

  对于外贸业务员来说，参加展会的好处有很多，最直接的好处便是可以跟客户面对面交流，提升自己的沟通能力。而对于业绩来说，可以在展会上与自己的老客户见面，也可以开发不少潜在客户。可不能小看在展会上和客户面对面的机会，这在平时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而往往参展的客户，也都是一些大中型企业的高层甚至是老板本人，这些人虽不直接负责采购，却也决定了公司将来的采购供应方向，甚至供应商。

  能发展一个这样的客户，比平时群发邮件来的有效得多。

  所以，此时的灿美服饰外贸部，所有业务员简直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尽办法出单为自己去香港参展创造条件。

  而看穿这一切的宫海洋，觉得又从新的角度了解了方灿灿的思路。

  她的确在供应链环节倾向对内贸易，却转身就给外贸部争取到了一个黄金展位，整个部门的工作气氛完全不一样，她虽不负责hr，却是最牛逼的hr，操控人心和士气于无形，简直就是高阶玩家。

  当然，宫海洋心里想什么，方灿灿可不知道，她也没想那么复杂，其实只是因为之前展位被瑞华贸易的章雨欣抢了，之后若是再被郑丹抢走，她只怕晚上会睡不着。

  那就抢别人的展位，让别人失眠去。

  第283章 萌新出单套路

  这次灿美服饰拿下了香港服装展的黄金展位的消息并没有向外传, 一方面是因为这件是属于灿美和凯越私下交易，方灿灿也让宫海洋跟中介说了不要往外说这事，另一方面, 灿美外贸部的众人此时都忙着尽快出单呢，谁还有时间去健身房散布消息？

  而对于安楠国际的众外贸公司来说，每年参加各种展会，原本就是外贸公司和员工的家常便饭，即便有人知道，也没人把这事当回事。

  说来也奇怪，方灿灿搬来安楠国际以后, 就没怎么遇见过章雨欣，而刚拿下展位的第二天, 她就在电梯口遇见了章雨欣。

  章雨欣最讨厌的人只怕就是方灿灿，不过此时见到方灿灿却是心情不错。

  因为上次从方灿灿手中抢走展位以后, 她一直想找机会在她面前显摆一下, 好抚慰一下自己因为美国订单受到的伤害。

  “哎哟，这不是我表姐么。”

  方灿灿微微皱眉, 身边的宫海洋更是一脸的嫌弃。

  当初在瑞华贸易的时候，他就跟这个章雨欣不合, 如今离职以后双方暗中较量过几次, 虽说都是他胜, 可这并不能消减他对她的厌恶。

  方灿灿也有同感，一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有种生理性厌恶。

  章雨欣也丝毫都没有要改善双方关系的意思，得意洋洋的说道：“听说你们也想去香港参展是, 很可惜最后一个展位被我们瑞华拿下了，不过，这也是天意，老天都知道要物尽其用，大家都是去展会上跟老客户沟通联络感情，你们压根就没客户，也无需花这个冤枉钱，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帮你们省钱了。哦对了，我听说南城过年前有展销会，展会去不成了，要不你们去展销会上试试？说不定生意不错哦！”

  宫海洋拳头捏紧，如果是他面对章雨欣，他一点都不介意，可是章雨欣的话，让他想起了之前在瑞华贸易那种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日子，怒火蹭蹭的，很想回怼。

  方灿灿瞥了一眼电梯，见已经到15楼了，笑了笑。

  “不对，我虽没去过展会，不过我听说大家都是去开发新客户的，怎么，瑞华就只有老客户了？哦，也对，美国旧金山jf贸易公司，这个客户你们的确该好好联络下感情，看别人能不能把之前欠你们的钱结清了。”

  “你！”章雨欣气得七窍生烟。不提这事还好，提起这事她就来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订单亏大发了，她这段时间至于这么拼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