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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鲸第36节(2 / 2)


  司家朗松开她下巴,温柔地说:“那你答应当我女朋友,我就不每天都来买衣服了。我每天都来接你下班。”

  那一年,凡尔赛世家后巷靠河的街道,种的是会结出好多红苹果的苹果树。俩人沿着河边走,红苹果熟透了,落下来砸在司家朗头上。她会调皮地指着他脑袋说:“呀!牛顿!”

  他就一把抱着她,将带有苹果芳香的吻送给她。最后那只无辜落下的苹果被俩人分食干净。那是愉快又明媚的晴朗的一天。

  后来,苹果树生虫了,市政厅不得不把所有树砍去,种上了栗子树。然后,明海踩着地上栗子,向她走来。

  “你想到了那些苹果树了吗?”司家朗一直仔细观察她,当她看着树上苹果时,她的唇畔是极美的笑靥。

  苏听回神,错开话题,“我也羡慕家莉和豆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顿了顿,又对司家朗说:“家朗,你一定要治好家莉。她还那么小,整个世界都是她的。她还那么好。”

  见她神伤,司家朗轻轻拥抱她:“会的。我一直在努力寻找心源。”一触就分开了,他不想给她任何压力。

  苏豆豆把洗净的苹果,仔细地削去皮,切成一小块小快码在果盘里递给家莉。

  家莉笑得很甜:“豆豆哥哥,我也会拉小提琴,我待会拉给你听。”

  苏豆豆把一小块苹果喂给她,说:“好呀!”

  后来,司家莉给他拉了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很动听的音乐,带着浅浅的忧伤。明明说的是一件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苏豆豆接触的都是经文梵唱,还是第一次听见西洋乐曲,被其中音调打动,说:“真好听。”

  苏听心生感触:“是说一个国王爱上了自己雕刻出来的少女的故事。他为此日渐消瘦,只想雕塑能活过来。”

  “后来怎样了?”苏豆豆问。

  司家莉也瞪大了眼睛。她的音乐老师只是教会她演奏的技巧,并没有说过故事。

  “后来,他祈求天神,终于感动了上苍,雕塑变成了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少女,和国王快乐地长相厮守。”苏听微笑着回答:“是一个好故事。”

  司家莉鼓掌:“姐姐,你好厉害。”

  苏听摸摸她头,温柔地说:“我也不知道,还是明海告诉我的。他也是一位雕塑家。”她闭上眼,不自觉喃喃:“我很想他。”

  司家莉不说话,聪慧狡黠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向苏听身后的哥哥。

  司家朗说:“小听,我们到湖边走走吧。让两个孩子自己玩乐。”

  苏听说:“好。”

  她知道,他有话要说。

  第39章 三十九 恒河里闪耀的星光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小海回归。而且这么久不见了,嗯哼,估计苏听小姐姐会被折腾得很惨。鉴于林子很郁闷,章章待高审,接吻都会被锁的情况,大家明晚趁早。嘿嘿嘿姣蛇旺财:为毛你们出去玩不带上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小区的后半部分,都是独栋的别墅群,属于富人区,有一个大大的人工湖环绕。

  湖泊恬静,湖蓝的水波光粼粼,沿着湖边走,脚下是松软的淡黄土地,四周开满了不知名鲜花和葱郁的绿色植物。花和草倒映在湖里,是浅浅淡淡的美丽剪影。

  苏听在湖边坐下,脱掉鞋子,将双脚浸进水里去。

  司家朗也在她身边坐下,说:“多大了,还像孩子一样,寒气会沁入骨头,老了要吃苦头的。”他将她双脚捞起,抱在怀里,取出衫袋上碧色手帕替她擦拭双脚。

  就好像从前里的那些时光。

  在俩人的婚房,就是那套在塞纳河边的小别墅里,司家朗有一间手工房。他闲暇时的消遣和爱好,就是打磨钻石、宝石。

  他有一整套配备完善的设施,和从珠宝猎人那里搜来的各式优质原石。他会坐在手工房里,一坐就好几天甚至一两个星期,慢慢打磨一粒钻石或宝石。而那时,苏听会拿一本书,一小碟零食,坐在他左手边的沙发里,看一会儿书,又看他一会儿,看他戴着放大镜专心致志地切割打磨一颗石。而他总会捕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来对着她温柔微笑。

  手工房里,有一扇玫瑰窗,太阳落下,会析出彩色的光圈,在他或她身上跳跃。坐累了,苏听就会站起来,光着脚丫,在铺着米黄色珍珠绒地毯上跳舞。当他累了时,则让她唱歌给他听,或者给他说一个故事。他会给每一颗打磨好的石,刻上她的名字:t。那时,石头变成了恒河里闪耀的星光,烨烨生辉,不再是朴素的原石。他拇指指腹在t字上一遍一遍地摩挲,专注而深情;最后,他会把那些钻石与宝石做成各种手链和项链甚至是耳环,送给她。

  苏听19岁那年的夏天,俩人是在阿尔卑斯山的小村庄里过的。

  司家朗带她住在村民的屋子里,过着真正与世隔绝的逍遥日子。那个小村庄靠着一大片连成一串串的湖。湖泊色泽艳丽,绿的、蓝的、青的、碧色,甚至紫色都有,像结在阿尔卑斯山上的一大串紫色和青色葡萄。

  他带她入住乡村小木屋那一天,是盛夏里最酷热的时节。但这个村与世隔绝,连那些避暑的富人都找不到入村的路口,偏偏他拥有了这里的一切。他们是这个天堂里最神秘的客人。

  他安顿好一切,带她去环湖走。

  湖色沉郁,像一颗墨色的宝石。苏听走累了,就躺在湖边。她咬着狗尾巴草说:“这景色有点奇怪。”

  司家朗笑问:“怎么怪?”

  “湖上的光线朦朦胧胧的,那边远山也是,像罩在一片雾气里。”

  司家朗看着她,是那种宠溺又纵容的笑。苏听也看他,他唇边的淡淡的笑纹,真是好看,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眼睛是这里的高山湖泊汇成,春风拂过,添上了绿意。她看入迷了。

  他伸出手来,拇指指腹在她红润的唇上摩挲,一如摩挲宝石上的t,温柔,隽永,深刻,缠绵。他说:“小听,那是因为对面高山在下雪呢!这里是温凉的夏,山那边是冷润的雪。”

  苏听惊呼:“真是神奇!”

  只有大自然,才有此鬼斧神工之技。

  司家朗说,是。

  湖上阳光灿烂,山那边正在下雪,雪气飘了过来凝成薄雾笼着那阳光,连湖色都变得沉静而浓郁,略略透出紫色来。

  那段时光太美,俩人最爱在湖边消磨。而十九岁那一年的那一个晚上,苏听将初次像最虔诚的祭祀一样,献给了他。也是他,她的家朗,教会了她一个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她才明白到,身体、器-官,原来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而在工作着。她喜欢,留恋他在她身体里感觉。她那样地爱他。

  司家朗在湖边钓鱼,绿山就在他身后,那一片小山脊是浓得化不开的绿,远远看过来,湖与山之间的小路是白色的,长长细细一条,而湖水是翠紫色的,绿山是绿色的,像湖泊披了一条绿白色的丝巾,多么漂亮!

  苏听在他身边坐下,陪他钓鱼。俩人相依相偎,坐得久了,还真有点凉,她从袋子里翻出一条厚厚的大毛毯。他将她裹进大毛毯里,而他只是搭了一点在肩膀上。他手里拿着长长的鱼竿,太阳又升高了一点,山风吹走湖上晨雾,绿山顿时亮堂起来,是那种润得能滴出绿墨的亮堂,映得他那对春水湖一样的绿色眼睛更绿了,绿得几乎要透明。他看着她,轻声细语:“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她脸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