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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1 / 2)





  其实他话已到嘴边,也就只有他,惦记她……

  他是堂堂男子汉, 有些话说不出口。

  他也不知为何总要说些话来触她的逆鳞, 他明知她介意。

  她没有好脸色, 他亦下不来台。

  只得闭门同自己怄气。

  只是怄气了半月有余,又让华子去打听,才知道夏秋末早已在准备去燕韩的诸事。

  她是吃了衬托,铁了心。

  是白苏墨这么重要,还是钱誉这么重要,值得她如此大费周折?

  她的心是糯米做的糍粑团吗?

  软绵绵的,搅在一团麻糖之中,扯不清,也拧不开。

  恼火!!!

  他又跑去云墨坊凶她,你大费周折就为了跑去燕韩看白苏墨吗?

  你何时能为自己想一想?

  人家新婚燕尔,与钱誉如胶似漆,你是特意去看了嗝自己的眼吗?

  他也不知为何回回都要惹她生气。

  但他回回都能如愿惹到她。

  早前惹她,她就哭。

  现在,惹她,她就瞥他一眼,拂袖去做自己的事,他窜上窜下她都不予搭理他。

  好似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

  亦如当下,他说完,她缄默。

  半晌,才低声道为什么总要说些难听的话?

  他语塞。

  她走到裁缝台,继续该丈量丈量,该做事做事。

  不看他,也再不搭理他。

  他咬牙切齿,实在奈何,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咫尺,沉声道:“我这叫良药苦口。”

  她抬眸看他。

  她难得如此凝视,他不觉咽了口口水,先前的气势不知道去了何处。

  明明他才是好心被她当成驴肝废的那个,眼下,却如心虚了一般,被她这道目光看得无从遁形。

  夏秋末叹了叹,“许公子,你堂堂相府的公子,不闹了可行?”

  一句话怼得他脾气都没有。

  “我……“他想接话,却实在不知道”我“后面应该接什么才不会词穷。

  夏秋末从他手中取回咫尺,俯身,在布料上的早前做好的记号处又比量了一次,一面比量,一面淡淡道:“我没有旁的朋友,只有苏墨一个。”

  许金祥愣住。

  她握着手中的粉笔,又做了一个记号,一面继续平淡道:“是,我是喜欢过钱誉,那个时候,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势力,全天下都欠自己的,他们不是因为我的手艺好想帮我,是想巴结苏墨,只有钱誉和苏墨一样。”她手中顿了顿,抬眸看他:“那时候见过的人少,只觉得钱誉是一道光……”

  他依旧愣住。

  她是想再同他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轻轻咽下,重新俯身去处理布料:“许公子,行行好,我云墨坊是小本生意,京中的客人一个都得罪不起,再过四五日我就要离京了,这些衣裳都是得做好的,许公子,可否高抬贵手一次?”

  “……”许金祥心底好似噎了只苍蝇一般。

  也不知如何回的相府,满脑子都是她今日那翻话。

  ——是,我是喜欢过钱誉。

  ——那时候觉得全天下都欠自己,只有钱誉和苏墨一样。

  ——那时候见过的人少,觉得钱誉是一道光。

  那时候,见过的人少,只觉得,一道光……

  几个字如魔音绕梁一般,在他耳边缕缕不绝,又捉摸不透。

  府中见他一脸沉寂,又知晓他近日一直心情不好,闭门在家中,故而谁都不敢近前去惹他不快,便都离得远远的。

  他在外阁间内来回踱着步,想起她早前在独自一日坐在下雨的屋檐下抱着膝盖,将头藏在膝盖里哭;想起有一回两人喝多,在酒肆里碰杯,要结成拆散钱誉和白苏墨的‘搅黄联盟‘;想起在云墨坊的时候,她家中安排了说亲的人上门,她咬唇不发,他便拿起一侧的扫帚将人给哄了出去,反正他都是京中纨绔子弟的代表,谁能将气撒到他不成;想起腊月年关,他到她家外不远,她能看得到的地方,安静得放了一宿的小烟花,他看得到,她靠坐在小楼的窗台上,唇角微微勾勒……

  他想,兴许时间是最好方法。

  对钱誉与她。

  亦对她与他。

  许金祥垂眸,“华子,去给梁彬和付简书捎话,宝胜楼见。”

  华子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