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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她一边走一边紧密注意着花坛上的少年。

  他挺直着背,手中握着鞭子,目光盯着在院中绕圈的江莫语。

  也不知是不是站得位置的关系,夏芫只觉得江惜言好像异常高大,年纪不大,却有种让人敬畏的气势。

  于是她更加心惊胆战了。

  江莫语已经跑了好几圈,满头是汗,边跑还边对恶势力发出抗议的呐喊。

  开始只是鬼哭狼嚎说自己跑不动。但在亲哥丝毫不为所动,且还在空气中挥鞭子震慑后,转而开始大骂。

  “你不是我哥,你是灭绝人性的阎王!江阎王,我跟你不共戴天!”

  本来贴着墙根的夏芫已经快走出去,听到“阎王”两个字,心虚地一惊,下意识回头。

  这一回头,就恰好对上江惜言转头看过来的冷厉眼神。

  他这一眼,让酷暑七月天,忽然冰雪骤降。

  夏芫狠狠打了个激灵。

  江惜言看到她后,并没有马上收回眼神,而是眼睛危险一眯,抬起手狠狠在空气抽了一鞭。

  这一鞭子,显然不是针对还在骂人的江莫语。

  夏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连滚带爬跑了。

  当晚,夏芫就做了个噩梦。

  梦里,顶着一张冷脸的江惜言,手握长鞭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等到他收起鞭子,地上被抽得断气的人,面孔慢慢显现。

  不是别人,正是夏芫自己。

  夏芫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出于对恶势力的畏惧,剩下半个假期,夏芫几乎没再出门,为她日后成为宅女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庆幸的是,开学之后,江惜言就要去外地上大学。

  夏芫觉得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

  只是被那个夏天支配的恐惧,让她在余后几年里,每次遇到江惜言,都会灰溜溜绕路。

  再然后,江惜言出国,她很多年没再见过他,也就将少年时那些回过头看,其实还挺荒谬的小事情渐渐淡忘。

  只是有些畏惧已经扎根在心里。

  所以,她得知前几天自己强吻得人是江惜言,才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好在夏芫还算乐观,不说舞池灯光迷离,根本看不清人长相,就说她跟江惜言本就不熟,又多年未见,她就不信他在那种环境下能认出她。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最近还是少出门,免得撞见他,激发他那晚在酒吧被强吻的记忆,等过段时间,记忆变模糊一些再见面,也就安全了。

  总之,夏芫又为自己的死宅生活找了个完美借口。

  第5章

  话是这么说,但第二天夏芫就在别人的上班时间,出了一次门——为了剪头发。

  在那种光线下,发型是辨认人的重要手段之一。

  以防遇到江惜言时,自己这一头长发点拨他那晚的记忆,她思来想去一晚,终于还是做出了这个机智但残忍的决定。

  她长发留了三年,赶稿赶得大把掉发时,没想过剪短;酝酿大半年的表白胎死腹中,也没想过剪掉。

  最终这把头发却因为自己不小心强吻了江惜言,而壮烈牺牲。

  夏芫拿着那把剪掉的长发回家时,心都在滴血。

  但只要想到,牺牲的头发,可以减少一大半被江惜言认出的几率,她就觉得自己这头发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两天宅在家里的夏芫,偷偷摸摸打探了一下隔壁的作息。

  早上什么时候出门,她是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是自己还在做梦的时候,江惜言就已经出门上班了。晚上则基本上八点多到家。

  弄清楚了江惜言的作息,差不多就以完美绕开和他在走廊和电梯的偶遇机会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成军两个多月的夜跑团小分队“四十二公里”,终于又迎来了一次成团夜跑。

  夜跑团每天是固定九点集合开跑,起跑地点就在小区外,走过去几分钟而已。

  夏芫换上为跑步重金购买但没穿过几次的运动服和跑鞋,假装自己是个运动健将一般,昂头阔步准备出门。

  只是刚刚打开门,余光忽然瞥到隔壁门口有一道身影。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伸出一半的身体弹回了屋内,用力将门甩上。

  好险!

  幸好她反应快,不然刚刚就撞上江惜言了。

  短短两秒,夏芫觉得最像是经过了一场生死考验一般,心脏差点没给从胸腔蹦出来。

  虽然剪短了头发,但毕竟才过去一个多星期,现在就见面,还是不够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