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例行公事，大秦帝国的老妪拄着拐杖走到陈锋面前，问道：“年轻人，这漫山遍野的各大门派弟子可是死于你的手中？”

  “是我杀的。”陈锋毫不避讳。

  “你可知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如此妄造杀孽是要遭天谴的。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老朽不便多问，老朽只想知道，你为何大开杀戒？”老妪浑浊的目光凝聚在陈锋身上，仿佛要把他看透。

  “真武山考核，又让争夺令牌，又不让杀人，你这是在逗我呢？”陈锋冷笑。

  “唉！”老妪摇头轻叹，似有些无奈的道：“真武山考核并非不许杀人，但你造下的杀孽太重，却不为天理所容。若非事出有因，今日绝不容你活着离开。你可明白？”

  呵呵！

  陈锋哂然一笑，果然不愧是大秦帝国的人，果然不愧是活了数百上千年的老家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又是让杀人，又是不许杀人的，好像只要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不论对错，都是规定。

  “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们，都该死！”

  刹那间陈锋瞳孔中血光闪烁，仿佛有千军万马驰骋疆场，杀气滔天，但凡有所感应者无不胆寒。

  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却仿佛过了漫长的数个春秋。

  老妪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眼神愈发凝重。她死死盯着陈锋，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这年轻人，不简单。

  一己之力斩杀高手过万，况且，他才只有碎命境修为。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放肆！”

  玄剑宗宗主玄道站了出来，阴狠的目光停留在陈锋身上，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玄剑宗前来参加考核的弟子，除了碎命境弟子生死不明以外，其他的灵婴境弟子全死在这里，这可是玄剑宗的中流砥柱，是他们未来的希望。

  “陈锋，你好狠的心，我魔月宫女弟子娇柔弱小，你竟然舍得对她们下狠手？”

  魔月宫宫主凌月恨得咬牙切齿，她派来的魔月宫弟子何尝不是魔月宫未来的希望，并未奢求她们进入真武山，只求她们能在落云山脉中得到历练，快速成长。岂料，她们亦都陨落在陈锋的剑下。

  随即，御兽堂、尹罗宗等宗门高层纷纷站出来，对陈锋厉声斥责。

  尽管陈锋注定逃不掉，注定要为他们的弟子偿命，但就算杀了陈锋，他们的天才弟子也无法活过来，这笔损失，却没有人能为他们弥补。

  唉！

  大秦帝国的老妪又一次轻叹，甚是惋惜地看着陈锋，一脸悲悯的说道：“年轻人，你是个好苗子，奈何杀孽太重，老朽也救不了你。如此，你便自行了断，给大家一个交代，也免得遭受刑罚之苦。”

  “不行！陈锋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必须交出身上所有传承和宝物，才能以命抵命。”

  “没错，先交出传承，再以命抵命！”

  不知是谁率先开口，剩下的人纷纷响应，显然他们不光要陈锋的命，更想得到陈锋掌握的强大传承。能够让陈锋以碎命境修为屠杀万名灵婴境修士的传承，即便是正天宗都不敢小觑，血无情的呼吸亦是有些波动。

  “大哥哥，他们好凶，我害怕。”叶清灵怯生生地缩进陈锋怀里，不敢露头。

  “清灵不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样。”陈锋拍了拍叶清灵的肩膀，用力把她揽在怀里，满是心疼。

  叶天良见状，皱了皱眉，说道：“陈锋，把清灵还给我，你自己死不要紧，别连累了我闺女！”

  “坏人，不许你欺负大哥哥。”

  不知为何，叶清灵对别人很害怕，看到叶天良的时候，她居然一点都不怕，还敢顶嘴。

  额！

  叶天良愕然，瞬间有些不明白了，闺女好像不认识他？

  “陈锋，你个混小子，你把我闺女怎么样了！”叶天良火气上来，比血无情还要可怕，他不在乎陈锋的似乎，但他却不能不在意叶清灵。现在的叶清灵明显有问题，那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陌生感。

  “我说岳父大人，你想知道你闺女的情况，何不问问他们？”

  “谁？！”叶天良一怔。

  “漫山遍野，这些人你随便问一个，都应该能告诉你清灵她为何变成现在的模样。”陈锋幽幽的说道。

  “小子，你耍我……不对，是他们让清灵变成了这般模样？”叶天良脸色变了。

  “若非如此，我又为谁双手沾满鲜血，你说他们该不该死？！”陈锋很用力把叶清灵揽在怀里，恐怕她再离开自己，他能感觉到，她的娇躯在颤抖，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