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

  “不可！”

  陈锋刚要开口，突然有刺耳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一位黑发男子从天而降，他白衣胜雪，丰神如玉，一双清澈通明的瞳孔中绽放无量神光，如谪仙降临。

  他就是曾经大秦帝国正天宗的天才——杀神白起！

  一个以杀戮著称的强者，一个斩尽当年无数天骄的强者，后来在落凤岭与陈锋一战，误入域外战场之后又加入帝魔宫，但自从三百多年前陈锋成为人族联盟的盟主之后，白起就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

  如今杀神归来，更加英姿飒爽，刀削般的面孔折射出凛冽寒光。

  “白起？”陈锋眉头皱起，突然想到白起曾经说过，当年与他一战的真正原因是血月，这次出现恐怕也是为了血月。

  而血月看也不看白起一眼，盯着陈锋，冷冷地问道：“答应，还是不答应！”

  “血月！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想着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白起盯着血月，看着陈锋，他的脸上浮现无尽的冰冷。

  “你不是他，谁也无法代替他。”血月摇了摇头，但依旧未曾回头看白起一眼。

  白起怒了。

  “他有什么好？沾花惹草，招惹了叶天良的两个女儿，还有那魔祖夏沐雪，到头来她们什么下场？叶天良的两个女儿双双不见踪影，传闻她们已死。而那夏沐雪成为魔祖，魔根深种，最终也不会有好的结局，你为何还缠着他不放？”

  “我白起曾经配不上你，但我一直都在努力，我从默默无名成为名震大秦帝国的杀神，我从卑微弱小修炼到化神境，可你从不正眼看我。我努力修行，加入帝魔宫，达到渡劫境，你依然对我视而不见。”

  “如今我也是伪仙境九重，我得到上古杀神的传承，我的传承不比太阳神弱！”

  “你为何时至今日都不肯正眼看我？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数百年来，难道我对你的情对你的义比他少？还是他给了你什么我给不了的？”

  “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白起仰天长啸，状若癫狂，他无法想象自己数百年努力付诸东流的结果，他无法想象自己爱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换不到一次正眼相看，他无法想象没有了那种信念和理想的支撑该如何行走下去，他无法想象……

  是的，他无法想象。

  “容我杀了他！”

  烈焰魔龙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杀神白起，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个卑微的弱者，居然敢大言不惭和他的主人相提并论，罪不可恕。

  “别！”

  陈锋阻止了烈焰魔龙，他想看看白起到底要做什么，血月最终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白起的话如江河泛滥滔滔不绝，到最后感动了很多人，很多人都认可他对血月的感情，但依然换不来血月正眼相看。

  这种结局，令人绝望。

  毫无疑问，白起此刻的心情不过如此。

  “血月，你真的是一丝机会都不给我？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你信不信我以杀神之名发誓，信不信我会杀了他？！”杀神暴喝道。

  唰！

  始终不曾正眼看白起的血月终于转过头，在无数道惊诧的目光下，她冷笑道：“你知道为何你不如他吗？因为你就是个小人，因为你不懂爱。你以为付出就是爱？你以为等到就是情？你以为凶神恶煞地逼迫，就能破坏别人的感情？”

  “你错了。”

  “我承认我最开始是恨他，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到头来，我深深爱上了他。”

  “古人云：爱到深处变成恨，恨到深处便是爱。你是前者，而我是后者，我们不一样，也永远不可能。在我心中，你就想兄长，仅此而已。”

  “如果你再纠缠不休，从此你我相如陌路，恩断义绝。”

  沉默。

  死一样的沉寂。

  白起万万没想到他努力数百年最终换来这种结果，在血月心中从来都没有他一席之地，那方寸之地被另外一个人完完整整占据，再容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