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低笑，走进那面照片墙。

  是方北打职业这么多年的赛张照。

  有比赛胶着时眉头紧皱的，也有比赛以前和队友闲聊的，更多的赢下比赛之后的笑颜。

  唯独贴在最高处的几张是黑白色调，看得人无端压抑。

  南瑜凑近了看，发现无一例外都是co输掉比赛时期的。

  南瑜盯着中间那一张看了很久。

  那是一张背影照，右上角是全场欢呼的观众们，照片的左边，则是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见队服上的mix。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方北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懒散地靠在门上调侃他，“被我帅的睁不开眼了？”

  南瑜指了指那张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的？”

  方北朝他走过来，若有所思道，“前年吧，常规赛最后一场，争夺季后赛门票的那天。”

  也是老co连续三个赛季没能进去季后赛的那天。

  南瑜点点头，转移视线道另一边，忽然看到书架角落里的一本相册，“这是？”

  方北伸手把相册拿过来，吹了一下上面的灰尘，翻开递给南瑜，“坐下看吧，这本应该是学生照。”

  南瑜跟他一起坐到电脑桌旁边，好奇地翻看着相册。

  照片里的方北似乎还在上小学，脸上带着几分婴儿肥，调皮的冲镜头做着鬼脸。

  方北咳了一声，快速翻过这一页。

  越往后翻越能感觉到方北的成长，虽然依旧是孩子的模样，却能从轮廓里看出几分长大以后的样子。

  方北反坐着，双手搭在椅背上，偏头靠着看他。

  南瑜觉得有趣，一页一页细细地看着，似乎能够从这些照片中弥补他和方北之间错过的这些时光。

  方北安静了一会儿，低声问，“你以前是什么样的？”

  南瑜看着照片出神，低声回忆，“以前……”

  南瑜晚熟，开口说话都比别的孩子晚了不少，身边同龄人都已经叽叽喳喳开始吵闹的时候，南瑜还只会叫爸爸妈妈，后来小朋友们嫌他是哑巴，不愿意跟他玩，南瑜主动凑上去几次没人搭理，也就放弃了。

  小时候他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抱着爸爸妈妈买给他的玩具坐在角落里，看其他小朋友们玩。

  后来到了学校，也因为不说话被同学孤立，慢慢的就更不愿意说话了，初中又因为长相原因成了校内男生的公敌，校园冷暴力尝了个遍。

  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方北不一样。

  他从小就吃得开，性格开朗，朋友多，是家长圈子里出了名的孩子王，走到哪儿都有一群小伙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