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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回想起那通色.气满满的电话,赵雯就有点脸红,目光探究地在杜羨宁脸上扫了一圈,她没忍住问:“所以,你们经常玩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我们在外面,你们就在里面……嗯?”

  正喝水的杜羨宁猛地被呛到了,绯粉之色从脖子蔓延至脸颊,没想到最终还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巨坑。

  鸣时是在杜羨宁咳嗽得最厉害得时候来的,杨至益领着他经过秘书室走向邵赫的办公室,听见这番动静,下意识往里头瞧了眼。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撞到一起,杜羨宁捂着嘴,此时只能腾出一只手跟鸣时打招呼。鸣时也向她挥了挥手,只停顿了半秒,之后就继续前行。

  鸣时已经来过几趟.杜羨宁没有特意打探他们谈得怎么样,更没有干预邵赫所作的决定,每次他们见面,她都不会走进邵赫的办公室,免得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作为星望近年来最大的开发案,影视城项目的每一个决策都不能轻率。经过多次交涉,他们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决定在影视城内划分保护区。

  腾出大片土地不开发,影视城的面积自然缩减不少。这一改变无疑是损害了股东和投资者的利益,在邵赫几番游说下,大部分人都愿意接受这个决定,即使存在反对票,这表决最终也得以通过。

  星望将在影视城划分保护区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网友们基本上都持着正面态度,自发地称赞星望是有担当的企业,而政府部门也将大力支持星望这一举措,并在新闻节目作了一个详尽的报道,提前为该项目来了一次高调而有效的宣传。

  得益于大众的叫好和支持,星望的股价一路高走,在低迷的股市中实属罕见。股东们名利双收,之前存有的反对声音,此时也随着这波利好而销声匿迹。

  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妥善地解决此事,杜燃专程推后了出发南非的时间,待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定下启程的日子。

  临行前的一晚,杜燃约见了邵赫一家。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为表重视,杜燃特地去发廊剪了个头发,还让杜羨宁陪他到商场买了新衣鞋。

  杜羨宁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但为父亲添置新装,所选的必定是最好的。当收银员报上价格时,他犹豫了,小声对女儿说:“这衣服也太贵了,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已经将银.行.卡递出去的杜羨宁给收银员使了个眼色,收银员立即将卡接过一刷,果断地促成了这单交易。

  杜燃一脸心疼地看着女儿签名:“这……”

  把存根交给收银员,杜羨宁才说:“小钱而已,你的女儿我现在有稳定的工作,收入也十分可观,你不用担心的。”

  杜燃直皱眉头:“这笔钱要是用作经费,都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器材和药品。”

  提着几个巨大的购物袋,杜羨宁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出旗舰店,一边走一边说:“我也很想为环保出一份力,过两天我给你划笔钱,你拿去做经费吧。”

  杜燃坚决拒绝:“别,这些钱你留着自己用,要是哪天被那小子欺负,你也有把他甩掉的底气啊!”

  “你不用担心我。”杜羨宁说,“要是他欺负我,我就算身无分文也敢把他甩了!”

  杜燃虽然老是挑剔自家女婿,但说句心底话,他比谁都不希望女儿跟自己一样有一段失败的婚姻。

  跟邵赫一家见面后,杜燃还是很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们照顾的。两家纵然是阶级有别,但亲家似乎不像是那种恃势凌人的有钱人,他们对待自己热情有礼,期间对他前妻和戚家只字不提,十分照顾他的感受。

  此前邵家夫妇已经听说过杜燃的事迹,对于亲家的善举,他们是由衷地钦佩。为表支持,他们以夫妻名义为他所设立的环保协会捐赠了七位数的资金,以鼓励与杜燃志同道合的善心人士继续坚持这条艰难又寂寞的环保之路。

  这顿晚饭的气氛很好,大家谈谈甚欢,直至餐馆打烊,他们才依依惜别。

  杜燃喝了酒,于是就让鸣时来接他。上车之前,他对杜羨宁和邵赫说:“我们是明早五点多的飞机,你们不用来送,就在这里说声再见就行。”

  听见再见二字,杜羨宁的眼泪顿时盈满眼眶,她低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强忍着自己的哭腔说:“爸爸再见,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身旁的邵赫自然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他牵着她的手,郑重地承诺:“爸,我会照顾宁宁的。”

  杜燃点头,随后又望向邵子骞和任晚榆:“这丫头有时候挺不懂事的,希望两位可以给我一个面子,多多包涵。”

  离别在即,任晚榆也有点感性:“宁宁很乖很听话,我们都很喜欢她,一定会把她照顾好的!”

  得到他们的保证,杜燃才放心离开。

  直至鸣时的汽车消失于道路尽头,邵赫才拥着杜羨宁前往停车场:“走吧,我们回家。”

  转身的瞬间,杜羨宁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她实在是难过,刚上了车,就忍不住伏在邵赫肩头无声地哭泣。

  无意间在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炳叔自觉地升起挡板,为这对小夫妻腾出私人空间。

  邵赫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在悲伤之时尽情发泄。

  泪水逐渐洇湿邵赫的衬衣,他抱紧正抽噎的杜羨宁,柔声说:“大声哭出来吧,我不笑你。”

  积聚了这么多年的情绪似乎都在今晚汹涌而来,杜羨宁回抱着身边的男人,终于毫无顾忌地放声哭泣。

  鲜少见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邵赫心疼不已,用自己的衣袖轻柔地替她拭去涕泪,他哄道:“大半年而已,一转眼就过去,到时候你又可以跟爸爸见面了。”

  饱受别离之苦的杜羨宁反驳:“很久很久的,你没经历过,根本就不知道嘛!”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说话也说断断续续的:“小时候我爸也是这样骗我的,他说他很快就回家,结果我一直等一直等,从开学等到期末也没等到他回来。别人都有爸爸参加家长会、有爸爸出席毕业典礼,也有爸爸带去游乐场,就我没有!我明明应该讨厌他,可又没法讨厌他,因为我知道我缺他那点爱不会怎样,可那些可怜的小动物,没了他真的会死掉……”

  邵赫的鼻尖也跟着酸了起来,他没法想象他怀里这小姑娘,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次失落难过,才练就了今时今日的坚强和勇敢。

  这晚杜羨宁把眼睛都哭肿了。以前她没有哭诉的地方,现在却有了邵赫这个空港,在他的胸怀里,她可以卸下看似坚强的外壳,重新做回一个可以因舍不得爸爸而痛哭的小女孩。

  由于哭得太累,洗过澡的杜羨宁倒头就睡。即将入梦时,一个冰冷的眼罩被放到她眼际,她本能地撤掉,结果被人摁住了手腕。

  “敷一阵子吧,不然你明天看到自己的样子又得哭了。”

  听见邵赫的揶揄,杜羨宁一爪子绕在他脸上:“你说过不笑我的!”

  “可我忍不住。”说着,邵赫还真的笑了起来。

  杜羨宁又恼又羞,就差没掀开被子跟他打一架。

  看见她发泄完又满血复活,邵赫的心情亦随之变好,将人摁回床上,他一边调整着冰眼罩位置,一边对她说:“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哭了小半晚,杜羨宁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明天还要加班呢,你一共有三个会议和一场饭局!”

  邵赫却说:“连鸣时都可以连夜跟你到外地看作品展,作为你老公,难道就不能翘班带你出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