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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谢了范兄,明年也定是你金榜题名之日!”曾湖庭敬道。

  三人喝过一轮,又开始谈论是否要进去县学进修。能够考取前十名的学生,便可以进入县学或者府学就读,且由公家发放每月的钱粮。

  “不去。”

  “不去。”

  两人同声回答,陶兴倒一杯酒,“早年的县学还行,现在,不提也罢。”早就不是清静的读书所在了。

  “我也不去。”曾湖庭道,他身边有随时能指导的人,宛如家庭教师,何必舍近求远呢?

  “那我还能跟陶兄一起,明年定能追上陶兄脚步。”范纯抚掌笑道。

  “学子宴也不远,我倒是好奇曾兄写了什么策论,到时可要让我一观呐哈哈。”陶兴又倒一杯酒,他手边已经放了两三个空酒瓶。

  但他兴致很高,手下不停:“难道喝个痛快,明日又不用读书。”

  范纯摇摇头:“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扰了。”他还要先写信告知先生院试成绩,便提前打道回府。

  曾湖庭看着陶兴左一杯右一杯,连忙拦住他,“喝多伤身,陶兄少饮些。”

  陶兴睁开朦胧的醉眼:“怕我给不起钱是不是?我有!”他啪一声解下钱袋,“看,我有很多很多钱!”全是他自己赚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唉,少喝点少喝点。”曾湖庭看硬拦不住,只好小声让小二把酒换成水,所幸陶兴现在也喝不出来。

  他再次空瓶,终于慢下来一点,动作迟缓,眼神发直,见此情况,曾湖庭赶紧让小二扶他回房,并且烧好醒酒汤端上来。

  醉汉的力气会变大,他一个人的身板可扛不住。等候醒酒汤时,曾湖庭哄着他,“对,抬脚,对,上楼梯!对,就是这么做。”

  哄到门口,陶兴迷迷糊糊就倒在床上,曾湖庭正要出去让小二多照顾照顾,陶兴突然睁开眼睛:“娘?你在吗?”

  曾湖庭:???

  原来喝醉还会出现幻觉吗?他到底哪里像他娘。

  这次陶兴是独个来的,且身边也没有叔伯之类的陪同。在他眼里,他娘站在门口,慈祥的望着他。

  陶兴心头憋闷许久的话,随着酒精的挥发逐渐松动,他伸出手:“娘,我考中秀才了!”

  “再也不会有人嘲笑爹痴心妄想,他们得叫你秀才娘了!”陶兴喃喃自语,“对,我还要考下去,证明我爹不是妄想,他更没有作弊!”

  陶兴回想起爹在病床上枯瘦的手腕,明明才四十岁却已经全白的头发,上面只留下写字的茧子。

  娘把爹照顾的很好,爹却因为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剥夺了科举资格,抑郁而终。

  回光返照,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他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发誓一定要考中,爹才含笑咽气。村里的人指着他家看笑话,快看呐,没供出丈夫还要供儿子,真是痴心妄想啊!陶家娘子发了癔症了!

  现在这些话,他通通可以反驳回去了!

  陶兴不断重复着:“我考中了,考中了。”曾湖庭只好耐心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一直熬到小二端着姜汤来,喂他喝下去,曾湖庭才得以脱身。等陶兴安稳睡下,他才离开。

  唉,原来陶兴藏着许多事,也许这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第二日,陶兴捂着抽疼的脑壳,跑到文星客栈找他,神情尴尬,试探着问:“我昨天喝醉了,没做出什么失礼举动吧?”事实上,他迷糊记得他娘来了,醒来小二告诉他只有他朋友照顾过。

  逮人叫娘,他尴尬的脚趾抓地。

  “没有。陶兄喝醉后不过从头开始背三字经,背不过还要重头再来。”曾湖庭扯个谎,他直觉陶兴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家事。

  背三字经虽然有点傻,好过到处叫娘。陶兴松口气。

  “不过嘛......”曾湖庭故意说,“原来陶兄喝醉还能说胡话,太有趣了,下次我得学会灌酒才好!”

  陶兴没好气的说:“谢了!以后除非必要,我不碰酒。”这次是他兴奋过度,再没下一回了。

  两人三言两语带过这个话题,开始商量,学子宴该怎么做?因为改卷的书院山长们都还没走,这次学子宴他们也会出席。

  “这些先生还能吃人不成?”

  “吃人他们不会,挑毛病就最会,唉,希望我主动认怂,他们能放过我。”打不得碰不得,说不过,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第51章

  “所以这位, 便是今次的案首了?”果然,宴会刚刚开始,等待上菜的间隙, 已经有人发难。

  曾湖庭绷紧了神经,做好被挑刺的准备, 同时,扭头注视说话人,判断他的身份。

  说话人大概四十来岁,衣着良好, 所以,应该是个考官?

  他继续说着:“年纪尚幼,嗯, 看来大人是觉得你前途可期。”

  曾湖庭眯起眼睛, 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好话,从语气上来判断有不像。他索性装成听不出,举起茶杯来:“谢过这位先生。”

  那人一噎,我不是想夸你!他还说来得及反驳,曾湖庭就摇头说道:“哎, 本来以为自己堪堪上榜,万万没想到啊......”

  那人成功解读,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

  他气结,但同时也确实无法反驳,谁让人家考了第一呢?腰板子就是硬。

  “别以为会点奇巧淫, 技就得意洋洋,我辈读书人,最看重的还是圣贤之学!”气势弱弱的放话, 那人闭嘴了。

  嗯?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曾湖庭遮住自己嘴边的微笑。原来还有他写下的图纸,他碰了碰怀里的牛皮纸外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