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116 三青团(2 / 2)




会议的议程一项项的进行着,郭淳却在决定了中央委员会名单之后悄然退场,与沈会涛、聂云台会合后小由沈会涛开车前往丰林路泓沪护军使署。

沈会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保镖车”摇头笑道:“力行,你得考虑换一辆车了。干脆你用我的雪铁龙,我开你的凯迪拉克,如何?”

“随便。”郭淳对此没有半点意见,此时他的脑子并没有放到小小小的座车这等事情上。“伯父,仿织同业联合会商议的如何了?”“正要跟你说此事。”后座的聂云台接上话:“同业九家纱厂都知道日本人的小动作,意见却有些不统一。刘家和张家认为应该在收购棉花和蚕茧的环节上阻止日本人,而不应该坐等日本人奎断原材料。不过,他们需要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和中国实业银行、盐业银行、中国银行等华资银行提供贷款帮助,你看

“不行!”

郭淳拒绝得很干脆,那种急功近利的做法看似稳妥,实际上是加剧了行业的恶性竞争,最终的结果是不仅仅纱厂卷入与日本人的竞争中失利,也会牵扯到华资金融业。一旦与日本人打收购战失利,必然会重创华资纱厂和银行,让才从旧旧年底经济危机复苏的中国经济陷入更大的危机中,甚至牵扯到信交市场。使之提前崩溃!而日本人则可以如愿转嫁其国内经济危机,赢得这一次经济战争的全面胜利!唉,短视的国人呐!

“银行不能卷入进去,地产、信交市场都十分依赖银行的资金链,如果坊织业在与日本人的收购竞争中失败。日本人增强的资金实力和在沪银行必然掀起更大规模的金融战!届时,所有牵扯到原材料贷款的华资银行都会受到冲击,甚至造成金融危机!”郭淳面色凝重而坚决,转身面向后座,又说:“伯父,你想想,日本人为什么在裁军的同时把大量资金投向海外?日本国内的经济危机已经很严重了,集中了大量社会财富的日本财阀无法解决其国内大量资本与市场购买力低下之间的矛盾,出于资本的掠夺天性,自然会把资本投向海外市场牟取暴利、掠夺资源,以缓解其国内危机。而经济基础极度薄弱的中国正是其首选目标!我们真要跟他们打收购战?正中其下怀!是把我们的软肋暴露给对手,最终结果可想而知。我猜想,日本财阀敢于大手笔投入三千多万收购新地联合的股票,再掀起仿织原材料收购战,他们手中最少准备了上亿元的资金!”

开车的沈会涛插了一句:“我想,这各大型的资金流动肯定是日本政府谋划、组织的,绝对错不了!”

“那我们怎么办?”聂云台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就是引号晚上郭淳提出的方案!只是,其他华资纱厂的老板们不太愿意给工人们增加工资,因为他们的短视决定了他们对反击战的前景不乐观。而自己又不能把计划和盘托出,因而很难说服那些人。

“刘家要死要活都不用管了!我请张静江先生出面说服张家,毕竟他们同出一门好说话。”

“银行方面”

郭淳想了想,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是不会向刘家贷款的,文则,其他银行就看你们沈家和席家的了,前提是不能暴露我们的计划,嗯,实在不行就让所有人都认为我郭淳要针对他们刘家吧!”

“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了。”沈会涛轻松一笑,心里却无比沉重。在上海滩金融市场打滚多年的他比郭淳了解日本人的实力。这一次日本危机,日本政府指导财阀们向中国市场进攻,能够动用的不仅仅是日本财阀和政府的实力,还有日本人在中国开设的多家银行内的华人储蓄!因此,郭淳面对的进攻资金绝对不止一亿元!要用手中的几千万对一亿元,只有把散沙一般的华资拧成一股绳才有希望度过难关,才有可能在后期的反击中获取暴利。看看今日刘家的表现”唉,郭淳太难了!可是如果没有郭淳这根中流砥柱,中国的仿织工业和金融业只能眼睁睁地被日本人盘录!

想到这里,沈会涛又补了一句:“反正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文则”郭淳本想说两自感谢的话,却被沈会涛一挥断了,只得咽下。

聂云台见事情已经被年轻人解决,心情一松,叹道:“可惜刘家了,两家厂子有五千多号工人呢!”

郭淳转移了话题:“伯父,你有没有考虑过转向毛仿行业?今后的军需品可以提供一个大市场。”

“毛仿?”聂云台摇头道:“技术不成问题,可原材料何来?蒙古、新疆,如今各地军阀割据,一车羊毛经过层层盘录,运到上海的价格比进口毛呢还贵!”

郭淳“耶”了一声,笑道:“伯父忘记了,如今直系吴次帅已经控制了河北、河南、山东,安徽和江苏也在直系控制之下,通向蒙古的商道还算通畅。我想跟吴次帅做笔交易,一方面可以让他捏住我的一点把柄,一方面解决今后军需供应问题,一方面让上海的资本可以转向毛仿,对棉仿和丝织的依赖减另一方面也给日本人提个醒儿!”

聂云台愣愣的想了想,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把日本人的注意力扩大到羊毛上?”

“嗯!让日本人资金分流,我们接下来面对的压力就会小一些,而且,如果我们打赢了,日本人收购的羊毛会怎么处理?吴次帅和北京政府敢收日本人的税吗?这批羊毛最终是日本人送给新建毛仿厂的礼物!”

聂云台笑了,立即回道:“我详细算一算新建毛仿厂的投资你可要出大头哟!”

“文则,看你的。”

“我?”沈会涛故作一脸茫然状,可怜兮兮的说:“还不是听你的!哎,到了!”

雪铁龙停在泓沪护军使署气派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