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来营救的是……?(1 / 2)
醒过来时,她人在马车里。
靠马蹄蹬地声以及规律的震动就能得知,马车车厢内昏暗,看不见外头。木门紧闭,无法脱身。手脚被绑,嘴巴被堵住以免自己出声呼救。
赛希莉亚勉强撑起身体。因为肚子被揍所以身体还有点不听使唤,不过痛麻感正慢慢消退当中。
(宝具也被偷了。)
不确定他们是因为知道那是什么才偷的,但随身配戴的手镯不见踪影,假发也不见了。
(会有人来救我吧。)
虽然这么想,但赛希莉亚其实不太期待救援。
就算琳恩去呼救,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掳走赛希莉亚的人是但丁所属的组织成员。当事人但丁和吉尔伯特会发现吧,但身为公爵之子,吉尔伯特必须慎重行事,而但丁跟赛希莉亚的感情,并没有好到愿意为了她而有所动作吧。
(这种时候,就有点羡慕琳恩呢。)
琳恩简直是被爱的象征。
她的对照组赛希莉亚,则是被描绘成被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未来多少会因为行为而改变,但基本的地方大致不会变动吧。琳恩和赛希莉亚被绑架的话,奥斯卡和吉尔伯特一定会为了前者而努力营救。
(算了。就算想不开事情也不会有进展。得先找到逃跑的方法!)
既然没人可以依靠,那就只能靠自己。这种事十二年前就知晓了。为了这种时刻,赛希莉亚一直准备到现在。
就在她点头下定决心时,马车停下。栓紧的木门缓缓打开,男子探出头。
「首领,就是这女的。」
被推到首领前面的赛希莉亚抬起头,见到一名女性。特征是有着一头混着鲜红与粉红的亮色头发,以及脸颊上的疤。
他们的基地似乎是石砌的古老城堡,而首领就坐在城堡王位上。
她的名字是玛琳•西尼。既是海玛特的首领,更是养育但丁的亲人。
王位上的玛琳,以妄自尊大的态度翘起二郎腿,同时打量赛希莉亚。「呼嗯~」那股视线,简直像在估价。
「这小妮子,真的是赛希莉亚•西尔维吗?」
「目前正在调查,不过特征一致。」
从声音听来,她喝了酒。回答她问话的,是赛希莉亚身后的男子。论腕力的话是男性较强,但她却能约束这群男人,因此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本来是要报复但丁那家伙……没想到有更大的鱼自己投入网中?理由竟是女生间的友情?我都要哭了。」
玛琳走下王位,来到赛希莉亚面前,扣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脸蛋真漂亮。卖给男人的话应该能赚不少。」
她笑道。笑的时候脸上的伤疤跟着抽动。那笑容令人背脊发凉。同样身为女人,却说出如此残酷的话语。
「不过,如果真的是公爵千金,那在这个国家买卖就行不通了……放心吧。只要你的双亲有好好付赎金,我就会让你平安回去。毕竟我们也是做生意的。」
她意外地有温柔的一面。说完她就放掉赛希莉亚的下腭。
「在厘清事情之前先把她关进牢房。她可是重要人质,要好好对待喔。」
玛琳以下巴示意,下达指令。「是!」身后的男子简短回应后,就推了赛希莉亚一把。
她被这样一推,整个人往前倒。基地的人刚好正在吃饭,旁边的男子们纷纷举起酒杯嘲笑。看到别人倒楣就很开心吧。
(随你们笑吧!)
面向前方的瞬间,发现地上有样东西闪了一下光,赛希莉亚立刻佯装跌倒。
掉在地面的,是用餐时使用的刀子。赛希莉亚抬起脚后跟,把刀子藏在鞋子与脚底板之间。这个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喂,你在干嘛!站起来!」
男子不耐烦地呵叱她起身,接着把人带进牢房。
牢房位在地下室,而通往地下室的门前有两名看守者。不过关押赛希莉亚的牢房前面没有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认为肉票被绑又关进牢房就万无一失,或是以为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公爵千金不会抵抗吧。
总而言之,幸好有被小看。赛希莉亚松了一口气。
等他们下次来这里,大概会是几个小时后的用餐时间吧。这样赛希莉亚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犹豫,但是要行动的话还是早点比较好。首领虽是女人,但整个集团基本上都是男性。「卖给男人的话……」从刚刚的发言来看,继续待着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侮辱。
(像这种时候,趁对手大意逃出去才是良策。)
她想起教自己武术的士兵汉斯的话。
赛希莉亚拿出脚下的刀子,首先切断捆住手腕的绳索,接着拿掉堵住嘴巴的物体,恢复自由后审视周围一圈。
牢房内有木制桌椅,都很久没保养了吧,摇摇晃晃感觉没办法用。
赛希莉亚拆下椅脚,取出飞出来的钉子。然后用椅脚充当木槌,开始在餐刀的刀刃部位凿洞。
就这样埋首两个小时的作业。
「完成了!」
她手拿刀子,只不过刃处做了加工而成了简易锯子。
接着把刀子伸进牢房门缝,然后来回拉动,木屑开始掉落。
这间牢房的栅栏是铁制,但关键的门闩却是木头。原本应该也是铁闩,只是替换成低成本、会腐朽的木头吧。
锯子发挥功用,几分钟后就把门栓一分为二。
「好!接下来是获取服装。」
赛希莉亚用刀子敲响栅栏。
突然响起吵杂声响,守住通往地下室阶梯的其中一人就下来查看。他朝着横躺在牢里的赛希莉亚叫道。
「喂!没事吧?」
想说重要的人质怎么倒地了,男子的声音充满焦虑。
然后准备开锁的瞬间,发现道门栓早已被分成两半。
「这是!」
「喝!!」
看准男子的注意力被门闩吸引,赛希莉亚用身体去撞门。
被撞开的铁门用力敲在男子额头上,接着赛希莉亚毫不犹豫地攻击他的下体。
「呜!」
男子按着胯下蹲下来,似乎痛到发不出声。
接着赛希莉亚抡起只剩三只脚的木椅,朝他的后脑杓挥下去给予最后一击。
「以第一次来说,算是做得不错。」
肩膀上下起伏,赛希莉亚边喘气边俯视男子。
她快速脱去对方的衣服,然后也脱去自己的睡衣,接着穿上男子的衣服。
想到是暗杀集团就战战兢兢,不过倒地的男子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游戏中但丁那种老练的刺客。比较像是没落山贼之类的莽汉。
(这么说来,游戏里头的但丁被当成是精英呢。)
简直是为了成为刺客而生的孩子。但丁的表现让人下这样的注解。
游戏内的他战斗能力超乎一般水准,跟目前认识的他天差地远。
赛希莉亚穿上跟他们一样的服装后,走上阶梯。
途中经过的地方,竟然随便摆着抢走的宝具和假发。
「太好了!」
她熟练地把长发塞进假发内。这样,就是一个容貌端庄的男性。虽然给人高贵的感觉,但应该不至于马上被察觉到是外人吧。
她接着戴上宝具,轻轻触碰。感受到像是蛋膜的东西包住身子。
「这样就能安心了。」
不用考虑可能会被人攻击受伤,实在令人感激。可是宝具的效果无法永远持续,只要没有再次触碰,顶多维持三十分钟左右。还有失去意识的话,宝具的能力也会丧失。因此必须定期触碰宝具。
赛希莉亚抓起放在旁边的打扫用刷子,旋转。刚好用来当武器。
她拾梯而上。靠近门,感觉外头有人。是另一个守卫吧。
于是她用力踹开门,门外男子闪身退后,从怀里掏出小刀扔出。其身手矫健不赖,可惜小刀碰不到赛希莉亚,而是被神秘的膜给弹开,刺进左右两边的墙壁。
「喂──」
正要放声大叫,下巴就被赛希莉亚用打扫用刷子的握柄给痛打。顿时,男子脑袋摇晃,接着昏过去。
「要是没宝具就危险了……」
吐气。捆住男子身体,堵住嘴巴后拖进楼梯。然后关门上锁。
这样一来,暂时不会有人发现吧。
(目前很顺利,但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的话,就无法逃脱。)
从窗外看出去的景色全都是树。以建筑物的造型来看,很明显的这是一座古城,但她却不知位在何处。
(要是有地图就好了,但没有的话想先有把像样的武器。)
赛希莉亚仔细一看,清洁刷断了。刚刚用一次而已就到了极限。
虽说不想伤人,但现在不能大意。这个宝具说不定有弱点,只是赛希莉亚不知道。而且吉尔伯特的宝具专攻防御,要是被包围,势必会被捕获。
(总之先去武器库,找找看有什么可以用的吧。)
赛希莉亚确认两边后,就在走廊上奔驰。
*
「站住,吉尔伯特!」
制止即将飞奔而出的吉尔伯特的人,是保健室医生莫德雷德。
他后方的人是奥斯卡和杰伊德,以及低着头的琳恩。
三人刚刚从跑来男生宿舍求救的琳恩那边,听说了赛希尔被掳走的事。
莫德雷德冷静地朝着吉尔伯特的背影呼唤。
「你是西尔维家的嫡子,可不能一头热地随意行动。我知道你跟赛希尔感情很好,但这种事就该交给负责的机构处理。」
他继续朝着背对自己的吉尔伯特分析情势。
「而且,赛希尔是男爵之子。你根本不应该为了他以身犯险。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命有多少价值。被视为下任宰相的你的性命,可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作主的。」
吉尔伯特是按照贵族位阶排在第一的西尔维家的嫡子,还被推荐为下任宰相的男人,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为了下级贵族搏命。这个道理吉尔伯特当然知道。
这道理十分正确,再正当不过。
即便同样身而为人,在贵族社会里,贵族的价值就意味其性命价值。
吉尔伯特用转头取代点头。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要去救赛希尔。假如要阻止请自便。可是,请不要以为阻止得了我。」
「你知道赛希尔人在哪里吗?」
「我心里有底。」
他指的是但丁。
吉尔伯特知道,这是但丁路线中的事件。也就是说,即便手段有点粗暴,只要能从但丁那里问出地点就行了。他是这么想的。
认定话题结束的他,再度面向前方。
「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
像要盖过莫德雷德的声音,奥斯卡呼唤他的名字。
奥斯卡一脸肃穆地挡在他前面。
「……殿下。」
「就如莫德雷德老师所说,这样下去传到你双亲那里的,将会是坏消息。上位者独厚一名下级贵族,之后会衍生出诸多麻烦。总之,你先冷静。」
「这是可以冷静的状况吗!?您又不知道,赛希尔是我的──」
要是阐明赛希尔就是义姊赛希莉亚,周围就不得不有所行动。赛希莉亚既是公爵千金,更是王太子的未婚妻,跟这边的贵族地位完全不同。
坦白身分是最妥善又安全的方法,这点吉尔伯特也明白。但是,这也等同她至今所累积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一想到她回来后的心情会是怎样,吉尔伯特就发不出声。
于是奥斯卡的话,就填补了这一瞬间的踌躇。
「四月时,王宫征进了一批新兵。」
「这种时候讲那什么……」
「先听完。我在想,差不多该让他们进行突袭演习了吧。是连进宫两、三年的老兵也要参与的大型演习。」
理解到这话的意图,吉尔伯特闭上嘴巴。
「只是日期未定,我想就定在今天这个时候开始,你觉得呢?」
「……这判断下得高明,殿下。」
其他人听了他们这样的刻意对谈,纷纷面露错愕。
「可是,演习地点尚未决定。你可知道哪里的地点不错?方才你说心里有底。」
「这方面我会尽速调查。」
「我打算参加演习借此暖身,你呢?」
「如果您同意让我参加的话……」
「明白了。那么就写信给王宫和你的父母吧。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一连串骚动,全都是演习的一部分。责任由我承担。」
吉尔特低头鞠躬,莫德雷德傻眼道。
「真是拙劣的演技……不过算了,都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拿你们没辙。随你们高兴吧。先帮你们开张外宿同意单。」
「感激不尽。」
吉尔伯特鞠躬致谢,而一直安静听他们说话的琳恩突然举手。
「能否也让我参与这次的演习呢?」
「琳恩!?」
她身旁的杰伊德惊愕不已,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吧。
「事情会变这样,全都是我害的。请务必让我赎罪。赛希尔大人被掳走的地点,我大概知道。」
她自信满满地宣告,但奥斯卡摇头。
「抱歉,但我没打算带绊脚石。不带你去的话,你应该不至于不告诉我们赛希尔的所在之处吧?」
「我明白了。那么──……」
琳恩面向身旁的杰伊德,然后伸出右手。
「杰伊德,你的宝具给我。」
「咦?」
「反正你没有其他预定行程吧,可以吗?能够进行隐密行动的人越多越好吧。」
「是没错啦……」
突如其来的发言,吓得杰伊德圆睁双眼,并把宝具递给朋友。
「我根本不想当什么神子,所以也没打算收集宝具。」
琳恩收下杰伊德的宝具后,戴在右手上。
原本平凡无奇的银色手镯,发出淡淡光芒。
「我必须去救他。我不能让她再度因我而死。」
这么说的她,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琳恩把杰伊德的宝具展示给奥斯卡看。
「这样一来,我就不是绊脚石了吧,奥斯卡殿下。」
「是呢……自己的安危就尽量自己守护吧。」
「我明白。」
就这样,包含杰伊德在内的四人,开启了作战会议。
「下任国王和下任宰相,暗地里推动整个国家的商会之子,以及可能是下任的神子……赛希尔•亚多米那,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看着认真商讨的四人,莫德雷德这样评论不在场的人。
*
就在四人商讨的期间,赛希莉亚正横过走廊。虽然不时会跟人擦肩而过,但不发一语正大光明地走过去,意外地不会受到注意。组织越大,成员之间的联系也就越薄弱吧。
(武器库、武器库……)
她边走边不动声色地确认左右两旁。
(好像是那里。)
古城的一楼,最深处的房间。说是房间更像是仓库。只有这房间的装饰明显的朴素。
赛希莉亚边警戒边走向那里。所幸武器库没上锁。
她不出声地溜进去,点燃垂吊的油灯后,房内的模样就一目瞭然。
「宾果!」
里头有武器。墙壁上挂着几把剑,底下是盾牌。短剑、轻弩和火绳枪等一应俱全。
盔甲和大炮不符合暗杀集团所需,所以是前城主留下的土产吧。
纵长的室内宽敞到看不见尽头。
可能用不到里头,所以方便好拿的东西全都摆在入口处。赛希莉亚从里头挑了一把短剑。
「不曾用过真正的武器,不过应该没问题。」
训练时都是用模型剑。虽然大小和重量很像,但实际使用的话感觉一定不一样吧。话虽如此,总不可能带走模型剑……
把短剑连同剑套一起系在腰间皮带上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打开,看过的人物走了进来。
毫无时间躲藏,就跟该人物撞个正着。
「你是……」
进来的人是玛琳。该说不愧是首领,她似乎记得所有部下的脸,看到赛希莉亚后惊讶得睁大眼睛。
赛希莉亚立刻拉开距离。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总之手先摸上刚刚佩在腰间的短剑,但对方没有喊人,反而背过手关上门。
然后说出自己的错愕。
「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逃离那间牢房。」
她没有展露敌意,不过赛希莉亚持续警戒,不过手离开短剑。
「说是公爵千金,还以为是更贤淑端庄的女生呢。」
接着她走到附近的空箱子并坐上去。见此,赛希莉亚头上浮现问号。
「……那个,你不抓我吗?」
「抓了又能怎样。原本天一亮,我就打算偷偷让你逃跑的。」
「咦?」
「得罪公爵家可没好事。我很爱惜性命的。」
她若无其事地这样说,并晃动双脚。
「可是刚刚……」
「那是演出来的。毕竟组织也壮大了嘛。总是有许多提出麻烦意见的家伙。像是脱离组织就要报复!不然,就是不择手段也要赚大钱!现在甚至有人擅自模仿起山贼。这阵子还绑来三个人呢。」
玛琳边苦笑边转动肩膀。
现在的她,跟方才判若两人。
「规模变大果然不行啊。一开始的目标本来是只杀坏人,组个类似侠盗的暗杀集团。现在却成了只要能挣钱谁都可以杀,沦落为杀人强盗集团。」
赛希莉亚不发一语,专心听玛琳倾诉。
虽然作为不光彩,但她似乎不是本性邪恶的人。
「所以,但丁离开,是个不错的契机。因为那家伙是我们的挣钱主力。而且假如想要幸福,那他就不该留在这种地方。」
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担心弟弟的姊姊。
事实上他们可能就是姊弟关系。游戏里没有详细描述,但如果那个但丁毫无理由地一直待在某个人底下做事,未免太奇怪。
「所以说,本来想趁这个机会解散组织,哪知道你就来了。」
「我?」
「没错。那些笨蛋干部老早之前,就说要绑架贵族来赚赎金了。而且还说可以报复但丁,于是就演变成这次的事件。唉,我一直反对掳人勒赎,这次也算是对我表达强烈不满吧。」
看样子,海玛特并非团结一致。听她这样说,组织里有人与她敌对。
此时玛琳站起来,轻拍屁股两下后重新面向赛希莉亚。
「好啦。说了那么多,我一开始就打算让你逃跑。只是没想到你靠自己逃了出来。会来武器库,也是想来挑选明天要给你的武器。要是两手空空会很不方便吧。」
「是、没错啦。」
赛希莉亚畏畏缩缩地点头。虽然还没完全信任她,但她没理由说谎。
玛琳看向她腰部的短剑。
「既然你都选好了,那就简单了……跟我来。趁现在,我送你回学院。」
「啊、好。」
玛琳领头,手碰门板。但是──
「奇怪?」
「怎么了吗?」
「门打不开。」
就这样,她用力转动门把数次。
在门把发出声响的期间,有灰色烟雾慢慢从门缝侵入。手贴门板,可以感受到微微发烫。
「失算了。」
玛琳吐出这句,冷汗滑过脸颊。
她一脸焦急地紧咬下唇,朝着赛希莉亚大喊。
「让开!」
赛希莉亚乖乖地侧过身子,玛琳后退接着用身体撞门。
伴随着惊人声响,门板连同合叶一起脱落,朝外侧倒下。
「看样子,中计了。」
走廊充满火焰和浓烟。明亮的火舌已经延烧到窗帘和木头的部分。
赛希莉亚背脊发寒。
「这是!?」
「失火,应该说是纵火吧。打算连同棘手的家伙一并处理掉吧。」
「……意思是?」
赛希莉亚听了还是摸不着头绪,玛琳捏她鼻子。
「没有胆子也没觉悟跟公爵家作对,却顺势绑架你,结果突然怕起来了。绑架公爵的女儿,是重罪中的重罪。国家也会倾全力来击溃组织吧。所以打算把所有的罪都推给我,然后连你一块杀掉。」
「咦咦!?」
赛希莉亚惊愕失声。
「只要我跟你都死在这里,不只可以把罪过全都推给我,顺利的话还能窃取整个组织。那些蠢蛋就是这么想的。」
「首领!」
她的部下出现在大火后方叫喊。他们想要营救,奈何被烈焰和浓烟妨碍,过不来。
玛琳指向出口。
「你们先逃!我随后追上!!」
「可是!」
「快点!!」
「……知道了!请您平安无事!」
「你们也是啊!」
对部下来说,她是个好上司吧。他们一脸不甘地离开现场。
「好了,怎么办呢?这是为了烧死你我而纵的火。连武器库都会被烧掉吗?」
看来她也急躁起来。
通往二楼的楼梯以及眼前的走廊都被大火吞没,窗户在火焰后方,所以也无法跳窗脱逃。
躲去武器库的深处可以逃离火势吧,不过那是条死路,顶多只能争取时间罢了。
「你没事吧?脸色发白喔。」
被这样说,赛希莉亚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发抖。感受到死亡威胁而害怕是很正常的,但感觉她的恐惧源自于他处。
牙齿打颤、身体僵硬,因为恐惧过度导致全身喷发冷汗。
赛希莉亚好不容易才点头回答:
「……我没事。」
「看起来不像喔。算了,总之这条路似乎还能走,一起过去吧。」
「好。」
说完玛琳就迈开步伐,正要跟着她的时候,上方传来惊人声响,同时柱子朝赛希莉亚坠落砸下。
「──呃!」
事发突然,双腿动弹不得,身体也整个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