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他点点头。

“天下的妖，统归五位妖尊统领”，我说，“高晴是西北妖尊，高家自然是没话说的；西南妖尊阿琳，东北妖尊陈文，都会全力支持我。我去拜访洪先生，就是想得到您的支持。”

他迟疑了一下，“五爷，这个事情……按说我是该帮忙的，可是一下子您要调动那么多人，我担心天界一旦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我看着他，“您只说，能不能帮我？”

他不说话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我平静的一笑，“好，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免强了……”

“五爷！”他看看我，“您容我想一想，可以么？”

“当然！”

他沉思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

“洪先生担心的，只怕不是天界吧？”我说，“您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既然是谈，咱们就把话说透。”

“好，那我就直说了”，他清清嗓子，“五爷，这个事情，不仅仅是高小姐渡劫，也是您在渡劫。连续九个月的大祭，这么长时间的跨度，如果您的哥哥们，某位天龙王想从中破坏，那是易如反掌。我担心的是，一旦他们下界，恐怕会是一场浩劫，万一我们的人死伤太多，那我没法跟天界交代啊！而且……”

“而且什么？”我看着他。

“您恕我直言，我虽然名义上是妖尊，实际上不过是茅山出来的一只老鹤”，他说，“既然天界让我做这个妖尊，那我就要尽妖尊的责任。天龙王们的内斗，我实在是不想参与，您和您的哥哥们，哪一位我们都惹不起啊！”

我点点头，“这个我理解……”

“谢谢五爷！”他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现在的情况，恐怕你是必须做个选择了”，我继续说，“如果您不愿意帮我，那我的哥哥们中的某一位，估计就会逼着您跟我作对。到那个时候……我就算是不想和您为敌，恐怕也不行了。”

洪千生一激灵，“五爷，我……”

我摆摆手，“这个事，先这样，我现在要去河南。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改变主意了，那你就去高家大宅，该怎么做，到了那，有人会告诉你的。如果不愿意帮我，那我也不勉强，以后是敌是友，咱们随缘吧！”

说着，我站了起来。

“五爷！”他赶紧站起来，“您先别走，这个事咱们再商量商量……”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语气一冷，“还商量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好！我听您的！”

我微微一笑，“谢了！”

洪千生很纠结，他想保持中立，但是他没得选择。我并不在意他的心诚不诚，有多诚，只要他肯帮我，给我提供人手，这就足够了。

三位妖尊搞定了两位，现在，就剩下最难对付的那位中原妖尊，李天修了。

这位妖尊不是妖，也不是神，她是一位女地仙。

她是唐朝人，是唐玄宗李隆基的侄孙女，爵位是县主。开元九年出家，后修炼成了地仙之体，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进步了。

道家的神仙分为五等，一等天仙，二等神仙，三等地仙，四等人仙，五等鬼仙。与之相应的，佛家的果位有佛和十地菩萨，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

地仙之上是神仙，就是说李天修实际是可以进阶的。她天资聪颖，在天宝十年就修成了地仙之体，可从那时开始直到现在，将近一千三百年过去了，她竟然还是个地仙。

因为一直上不去，所以她就留在了人间，千年以来一直在中原一带修炼。两百多年前，中原大乱，妖族肆虐生灵，当时的中原妖尊无法制服，于是请她出山。这位李姑娘道法高深，神通广大，出山之后不久，就把北到直隶，南到两湖的妖精们全部收伏了。于是当时的中原妖尊主动向天界请罪，将妖尊之位，让给了这位李姑娘。

说她最难对付，不是因为她不近人情，而是因为，她是个仙儿，是个真正的修道控！

阿琳告诉我，除非是妖界大乱，祸乱人间，不然这位李姑娘一直都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道德经。众生皆有欲望，有欲望就好对付，唯独遇上这种无欲则刚的，那就什么事都不好谈了。

但是我，我心里有数，因为我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份诱惑，她越是无欲则刚，我就越会让她无以自拔……

看着窗外的云海，我微微一笑，“李天修，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