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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2 / 2)


  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晋王心中气恨不已。他也是迫不得已,外孙败家败的让人触目惊心,福嬷嬷来哭诉的时候,扳着手指头将长安城上门来讨帐的都数了一遍,其中有太子门人开的,二皇子门人开的,郑贵妃娘家开的……他也不能一家家上门去将人家赌坊给砸了。

  就连圣人也不禁民间赌坊妓*院,他就更没理由了。

  再见到夏景行,他就开始考虑,假如能让他重新回到镇北侯门下,好歹也算是给外孙将来寻个依靠,免得他有天真将侯府给败光了。可是瞧着夏景行的态度,很是坚决。

  燕王府设宴为晋王以及宁景世接风洗尘,夏景行喝的大醒而归,被夏芍药戳着脑袋一顿训,他倒比小平安还乖,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等到夏芍药骂的口干舌燥,再去瞧他,他已经坐着打起了呼噜,气的她牙根痒痒,只能扒了他的外袍靴子将他塞回被窝去睡。

  第二日夏景行醒了,坐在床上半日还有些恍惚:“我昨晚……好像隐约记得在听娘子讲话呢,怎么就睡着了呢?”换来夏芍药一个白眼。

  “昨儿到底有什么事情,倒让你喝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夏景行坐在床上想了一回,还真笑了,“昨儿晋王想撮合我跟宁景世相识呢,说什么让宁景世来见过兄长的鬼话。也不知道他是心里藏着鬼,还是又想了什么后招。”

  夏芍药也对晋王的思维完全不解:“夫君见了宁景世,没有打上门去揍他一顿,已经算是宽厚了,晋王竟然还想着让你们做对亲兄弟,”指指脑袋,“他这里不会有问题了吧?难道是老糊涂了?”

  “也不尽然。”夏景行摇摇头,“我估摸着是不是瞧着我如今对侯府倒有那么几分价值,这才想着拉拢我?也不可能啊这都多少年了,难得瞧见晋王平平和和与我说话,他也不是不明白这梁子结的深了。”

  夏景行夫妇揣摩不透晋王的心思,吃过了早饭,做丈夫的前往燕王府去当值,顺手把在燕王府读书的儿子捞在怀里一起带走。做妻子的坐着马车前往铺子里去料理生意,夏南天径自往夏家园子里去看自己去年秋天育的花苗长势如何。

  小平安去的远了,还朝夏南天招手:“祖父记得回来给我带点心,等我休息了跟你去玩。”

  夏南□□大孙子招招手,带着保兴走了。

  夏景行在儿子屁股上轻拍了两巴掌,“都要去王府读书了还惦记着玩,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

  小平安振振有词:“我家先生说了,玩也是有方法的,爹爹连玩也不会,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夏景行竟然对儿子的话无言以对,深深的觉得,回头得跟喻先生探讨一下儿子的教育问题,总觉得儿子原本就贪玩,自从拜了这一位先生,竟然比以前更会玩了,歪理一大堆,时不时就能堵的他与夏芍药哑口无言。

  好在他与夏芍药对孩子都比较宽纵,从不曾因为被儿子堵的哑口无言而揍他,不然这小子如今也不知道会因此而挨多少次胖揍。

  到得燕王府门口,夏景行下了马,将儿子从马上抱下来,牵着他往府里去,小平安还对着门口的侍卫问好,那两人朝着小家伙笑笑,他才蹦蹦跳跳抓着夏景行的手指头进了王府。

  父子二人迎面撞上晋王与宁景世,这祖孙俩见到其乐融融的父子俩,似乎都有些愣了。

  宁景世成亲这几年,如今是连一儿半女都没有,他自己尚不觉得,晋王却是上了年纪,去年开始又跟着圣人听佛法,听到长安高僧讲到因果,有时候都要怀疑宁景世至今无所出,皆有前因。

  如今见到小平安,还要招呼一声:“这是将军的儿子?”

  夏景行教小平安:“儿子,给晋王爷,世子行礼。”

  小平安团团一揖,牵着夏景行的手走过去的时候还小声问夏景行:“爹爹,我怎么瞧着晋王爷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夏景行对儿子向来无力,这小子满脑子奇思怪想,有时候都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板着脸,好像平安欠了他许多银子一样。平安不喜欢晋王爷,也不喜欢那个世子。”

  小孩子的直觉准的可怕,大人有没有善意,他打个照面就能感觉得出来,特别是小平安这种小孩子。

  夏景行摸摸他的小脑袋:“平安不喜欢晋王爷跟那位世子,那以后远远瞧见了他们,就躲开好不好?”

  小平安懵懵懂懂,但还是乖乖点头。

  “嗯,平安一定会躲的远远的,让他们瞧不见平安。”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一大早,夏家铺子开门没多久,便有辽国客商前来,吵着要见东家。

  这辽国客商不是别人,正是齐辽还未修好,大胆跑到幽州前来贩货,被夏景行从自家园子里搜出来,绑回去当奸细给严刑拷问过的韩东庭。

  他祖母据说是辽人从汉地抓去的女奴,生下了他父亲之后,受部落排挤,改了母姓,四处贩货,走过许多地方跟国家,比如大食,高丽,西夏,最后竟然也薄有积蓄。传到他这一辈,已经在辽国算得上数得着的富商了。

  韩东庭在幽州城挨了打回去,没想到手里的货却在上京城中倾销一空,且利润极高,比之从西夏贩回来的货要赚的多上许多,且花费的时间也省了一半。互市开了之后,他便开始往返两地贩货,每次来总会光顾夏家园子,再顺便从夏家布庄买些布匹锦缎绣品之类。

  他算得上夏家的固定大客户了,掌柜的不敢怠慢,令小二沏了茶来,亲自招待。

  韩东庭开口问起铺里绣品来源,掌柜的心中便猜这辽国商人是不是想压价,或者换个进货渠道?他陪着笑脸道:“这事儿在下真不知道,都是东家进的绣品。”

  掌柜的这话一句话就引的韩东庭要见东家,无论掌柜的怎么说都没用。

  韩东庭是个固执胆大的商人,不然也不会偷偷前往幽州走私。他与各国商人都打过交道,一眼就看透了掌柜的敷衍,坐在布庄就是不肯走。

  掌柜的正暗暗叫苦,夏芍药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见到韩东庭还打了声招呼,夏家所有来往的辽国客商,她对这一位印象最深刻。

  韩东庭已经起身,转头问掌柜:“这位就是你们铺里的东家?”

  夏芍药笑问:“客官找我可是有事?”

  韩东庭指着柜上放置的绣品,道:“我是想问问你家的绣品是何人所绣,奈何掌柜百般推诿。”

  “那客官一定没告诉我家掌柜,你问及绣品主人所为何事。我家铺里这些绣品,一部分是从洛阳运过来的,另外一部分却是一位朋友放在店里寄卖的,不知道客官问这些做什么?”

  韩东庭从怀里掏出块丝绢来,但见上面密密麻麻,画着许多图案,他道:“在下只想见见做绣品的人,想问问她这些图案可绣的出来,想单做一桩生意。东家别担心,中间介绍的费用在下也会付的。”

  夏芍药从孙氏院里绣品上的抽成不多,对她来说这都是小钱,倒是有生意上门,而且还是订制的绣品,自然还是这辽国商人当面与孙氏交割清楚的好。

  她请了韩东庭往孙氏小院里过去,惟恐孙氏对辽商的身份有疑,索性亲自跑一趟。

  孙氏自收了十个女徒,除了自己要做绣活,还要教徒弟,每日里起早贪黑,忙的脚不沾地。好在她收的这些孩子们都很是争气,原本就是家里困难的,有些若是不学绣活,恐怕就要被家里人卖出去了,倒对孙氏这师傅很是感激,每日尽心勤练绣活,如今倒能扎些简单的花儿,做些简单的荷包去卖了。

  夏芍药带着韩东庭过去的时候,但见她家小院门紧闭着。她乔迁之时,榴花前来送过礼,如今仍是她上前去拍门,不多时院里便响起了脚步声,徐寡妇来应门,见到榴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夏芍药,虽然觉得她带着个男子,但仍请了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