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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对你还一无所知(1 / 2)



烟花大会已经过去三天了。



我一个人的话果然还是没那个精气神出远门,因此今天依然来到了图书馆。也许是因为在放暑假吧,我感觉来图书馆的人比平常要多些。虽说多,但也就是比平日里多了那么一点,还是很冷清、很安静。



也许其中的关键不在于人数,而是在于这状况如实地反映出了来访者的倾向吧。



我认为造访这座图书馆的人都有一个共识,即保持这个空间的宁静安稳。正因为如此,这里才能成为我的容身之处。这么一想,身为利用同一片空间的人,我挺想向他们表达感谢。虽然我感觉也只是因为市里有更大的图书馆,使用者都跑到那边去了。



出门后的这几天,也许是相应的副作用,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使不上力。



就没人和我感同身受吗。尽管这么想,但今天我面前也没有坐着交谈对象。



日高同学直至今日都没有来图书馆。前半的夏季补习刚结束,真正进入了假期,她也许在忙着跟朋友们玩吧,也说不定是想提前把作业搞定。



要是我突然去询问她在干什么也太不知趣了,于是就先放着不管。



她也许很快就会忽然冒出来,或是给我发条信息。我想尽量不去打扰他人充实的休假时光。



在日高同学不在的期间,我回顾着与她度过的点点滴滴。



现在想想,我与她相遇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但是如今她却已经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这真不可思议。



迄今为止我都放弃了人际关系,过着毫无波澜的日常,但只因为与日高咲良这个人相遇,我就轻而易举地改变了自己的思考方式。仅靠一场邂逅就改变了一个人的日常,日高同学真的就像是太阳一样。



我与这样的人相遇了啊。



常说不知道人生的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但我真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中还能有这样的邂逅。



已经搞不懂自己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了。



日高同学不知出于何种缘故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尝试让我笑出来。



直到现在她也没跟我说过为我做这些的理由。



但是,这与我当初独自尝试时已有所不同,我感觉自己内心取回了些什么。



我还是老样子笑不出来,不管是跟父母的关系,还是在学校的生活都依然毫无起色。即便如此,在日高同学的装点下,我的日常生活也在渐渐变得多姿多彩。她说不定是某种艺术家呢。



若是这段时光都是因为笑不出来才得来的,那我就再没法随便地否定这份缺失了。如果说维持这份关系需要我笑不出来,那我甚至开始觉得这样也不错。



至少,现在我觉得这样就好。



在与日高同学度过的时间里,我感觉那些因为自己变得没法笑而扭曲的东西,正逐渐开解。只是这可能没法变得笔直,而是又会扭曲到其他的方向上去,但我感觉自己能稍微向前迈步了。



那份感觉以挑战心的形式在我的心中萌芽了。



我认识到自己内心对某些东西生出了挑战欲。我认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不再逼迫自己放弃了。



这些都是日高同学让我注意到的。



将这份变化称之为挑战也许有些言过其词,但我内心的确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此前的自己也许是沉醉在了自己笑不出来的缺陷中,当我醒悟到这完全就是青春期正盛时的沉醉类型时,我超想揍自己一顿。再年轻气盛,这也太羞耻了。



话虽如此,也正因如此才有了现在的我。



而我已经开始了那份挑战。



我决定从近在咫尺却曾视若无睹的东西开始着手。一切都才刚刚起步,我也还不确定这就是自己想要做的事。但我决定先试试,不然一切都无从开始。



想着想着就放弃,光说不做是我的坏毛病。因此我打算在【再勉强也要试试看】的口号下度过这个夏天。我想要努力从局外人成为当事人。



从那之后的一周,我彻夜不停地进行着挑战。



长假的好处之一就是能为某些事集中投入大量的时间。



暑假只是无所事事地看书的话总会没劲,在我有了值得投入的事之后,时间就过得飞快。



我甚至可以说自己过得很充实,时间都成了自己的食粮,尽管很疲倦,但却很愉快。



这种感觉不知时隔了多久。



大概,我正享受着这份挑战。



尽管还在摸索中,但这项正逐渐成型的工程让我心跳加速,并与我的动机串联在了一起。连同当初视而不见的份,我有许多事想要做。我切身体会到了不被自己主观认定所囚禁的自由。



按这个状态进行下去,我的暑假会成为迄今为止最有用的一个假期呢。



只是,日高同学完全不来露脸这点让我很是介怀。



如今别说和她碰面了,我甚至都没和她取得过联系。



虽然我也想着就一周而已没啥可慌的,但内心里就是很不安。



就连之前我们闹别扭时,即便显得很不自然,日高同学都会来这里。这个暑假她打算怎么过呢。



什么啊,我是那种控制欲很强的男朋友吗。



为了甩开这份焦灼的心绪,我全身心投入挑战。



我想要尽快地让它成型。



但既然称之为挑战,那它就不是我能轻易攻克的。



不如说就初次尝试而言,它已经化作一道巨大的墙壁挡在了我的面前。你要问我状况如何,我只能说进展并不顺利。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我之前从未想过要去面对它。



图书馆的职员常常会惊讶地看着在桌子上前倾的我。



不久前都还在一直发呆的人突然发生变化,这自然很引人注目。而且,我往日总是在桌子上堆着很多书,如今却基本不看书了,自然会有人觉得很奇怪吧。就连我自己也对这变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早上起来之后我就离开没其他人在的家,前往图书馆。中午吃便利店买的东西,下午又回到桌子前苦干。回家之后,直到睡觉前也一直埋首书桌前。



在这不断重复的生活中,热量不断高涨的同时我也越发地感到不安。



虽然也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手头上的事,但我心中绝大部分的不安还是对日高同学的担忧。



‘日高同学,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发送了一则简短且不会让人察觉到不安的信息给她。遗憾的是,至今都还是未读状态。要记得回消息喔——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来的啊。



在心里抱怨的时候,我也很是坐立不安。



说不定烟花大会上,我搞砸了某个致命的点。还是说,她和朋友玩着玩着就把我给忘了?



我脑子里总是不断冒出这些可能性。



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信息轰炸是个好办法。我知道的,交流时纠缠不休地发消息会让对方感到不快,结果只会让对方更不想回消息。



进退两难的我焦灼地等待着日高同学的消息。



又过了一周,暑假也到了尾声。



尽管我又联系了一次,但日高同学还是没回消息。



我想起了烟花大会那时的事。



想要去各种地方呢,她这句话已经不作数了么。日高同学到底在想什么?



我现在纯粹感到疑惑。



我的心情从着急到生气,最后又回到了疑惑。



我还没问她那时说对不起的理由。



令我在意的事有很多,但更让我恐惧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就此断绝。随着时间流逝,我越发不想结束这段关系。也许它终有一天会结束,但我坚信那绝不会是现在。



这份想法驱使着我做出了某个行动。



既然日高同学不出现的话,那就由我去找她即可。



兴许这些都是我想太多了。暑假过完,日高同学可能就会无事发生般地出现在我面前。但我想,也可能是我在不经意间做了什么被她讨厌了。



不管哪边也许都只是我的自作聪明,可即便如此我也想要去找她。



毕竟,如果我没想多呢?



如果我心中那份她会消失不见的不安成为了现实呢?



那我一定不会饶恕这个无动于衷的自己。



我有想问她的,也有想跟她说的,还有想让她看的东西。那么,我就该这么做。



说干就干,我把图书馆桌上摊开的东西都给收起来离开了这里。而就在我打算迅速前往日高同学的身边时,我注意到了某件事而停下了脚步。



我该往哪里去。



我并不知道日高同学家在哪,而发消息她不回,意味着也没法去问。



要不打个电话试试……这么想着我拨了电话,但拨号一直持续着,直到自动挂断。预料之中的结果。



如果我们之间有共同的熟人的话,去问那人也许就能知道,但很不凑巧,并没有这么合适的人选在。这样的话,就要万策尽了,唐突将死。竟然没注意到还有这个陷阱,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灼灼的日光正炙烤着烦恼的我。



因为这么呆站着不仅让我感到很热,也会让我思考迟钝,于是我躲到树荫下避开了日光的照射。我就这么站着盯着手机看,但却想不出对策。就没什么办法吗,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翻着电话簿和地图,然后我想到一个可能性。



没错,就是高濑的存在。



是那家伙的话,就算有去若无其事地去打听日高同学的联系方式和私事也不奇怪。如今为了能联系上日高同学,就只能靠他了。



尽管不是很乐意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不情愿地按下了拨号键。在响了两三声之后高濑就接了电话。



“什么啊,是藤枝啊。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有事了才给你打电话的。”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打电话给高濑。他也是这么想的吧,毕竟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觉得很不可思议。要是把这事告诉当初不情愿地交换了联系方式的我,一定会紧皱眉头的吧。我也不想这样的。



“突然咋了啊,遇到啥事了吗?”



“我问你,你知道日高同学的住址之类的信息吗?”



“住址?这种事你自己问她不就行了?”



“行了,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焦急的我采取了很粗暴的询问方式。这只是乱发脾气罢了。



但即便如此,高濑也还是认真回答了我。



“你冷静点。……我不知道日高同学的住哪,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不如说是被拒绝了啊。虽然我问了,但却被拐弯抹角地含糊了过去,所以就放弃了。毕竟再追问下去就只是在给人添麻烦了。话说,别让我说这种会伤心的话啊。”



可恶,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但更重要的是,日高同学竟然无惧那个高濑的强势啊。我震惊于这个事实。真希望她能教教我这个窍门啊。以及,我也为高濑放弃了一事感到惊讶。



“……抱歉,那再见。”



“等、等一下。那个,咲良同学是出什么事了吗?”



高濑的问话中暗含着担忧。



我想,这家伙是算得上个好人呢。可能就像日高同学说得那样,他这人不坏。嘛,我不会中意他就是了。



“谁知道呢。但这问题大概是得由我来解决的,所以没你出场的份。”



“这、这样。既然你说得这么坚决,那我就不多嘴了。但是,无论如何都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喊上我。我会做足准备等待登场,然后去救下咲良同学的。”



高濑以浮夸又装腔作势的声音说着如同电影经典台词的话。可就算要耍帅也没你出场的余地了。我可丝毫没打算要相让啊。



听了他的话,我没作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都跟他说了多做作的一段话啊。虽然这么想,但说实话我还是很感激高濑这副愿意帮忙的姿态的。



虽然断言了没他出场的份,但我心中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但高濑的话确实让我稍微冷静了些。



高濑的做作台词在我脑海里回响着。当代可没人会听你说什么我会去救你的。



那么,虽然我重新振作了起来,但问题依旧没得到解决。



只能去找找其它可能性了。



我从记忆中筛选那些尽可能有用的情报。



还有其他人是跟我和日高同学都有关联的吗,不,我们俩人的关系就局限于两人之间。我并不记得有直接跟某人说过话。那么,间接地呢?



我所想到的一个线索就是日高同学的朋友,她那位对漫画很了解的朋友。



但我也只知道那个人对漫画很了解这一点。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的性别年龄和所上的学校。而且,会将只稍微一瞥过的往日照片上的人算作一种可能性,我多少有点太乱来了。



但除此之外,我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挤不出一点能用的信息了。



看起来,我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不了解日高同学呢。我感到这一事实被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我眼前。我痛骂着那个自以为了解她的混蛋。



现在想想,我们之间的对话都从未涉及过彼此的个人隐私。



彼此之间都有着要保持距离的认知。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平常都没机会去了解彼此平时的生活。



就拿我来说,我在图书馆里的样子就很真实,但却并不会超出这个范畴。比如说我几乎没在日高同学面前说过我家里的事。她没有深究,我也不去提及。



我们也许都在担心着触及了这部分后会使彼此间的关系产生变化吧。



感受着夏日气息,我深呼吸了一下,暂且抛弃了那份认知。



我向着晴空下再次坚定地迈出了脚步。我所能做到的事很有限。这样的话,我除了不顾体面地去行动外也无路可走了吧。



我正依靠手机的导航软件行走着。因为是平常都没来过的地段,不看着地图的话我可能就会迷路。



我感觉有些解脱。



在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想再多也没用,止步不前更是无济于事。那么,就唯有向前进了。我没花多少时间就得出了这结论。



从图书馆走了约二十分钟后,我抵达了目的地。我来到的是日高同学所上的学校。



因为是暑假,这没什么人,也就是各处都能听到鼓舞着着大家进行社团活动的声音,还是相对很安静的。在长假中造访学校,我感到其中洋溢着奇特的非日常感。



日高同学会在的地方,除了她家,我能想到的就是学校了。而择日不如撞日,我抱着抓住救命稻草的想法来到了这里。



虽然是后面才想到的,但我记起来日高同学有说过,她在暑假后半也还要参加补习。这很乱来,但说不定呢。本以为绞尽脑汁



过后的大脑已经一无所有,但没想到我脑子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挺能干的嘛。



这种时候要是想不被发现偷潜进去的话反而会更显眼。



我就仿佛早就走惯了一般,从大道上坦坦荡荡穿过了校门。休息日里,有很多学生除了制服也穿着运动衫和练习用的衣服。说老实话,穿着便服的我在其中很是引人注目,但我感觉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比起以奇怪的方式偷偷摸摸还是堂堂正正会更好一些。要干就毫不畏惧地大胆去干。



尽管顺利侵入了校内,但我却难以抉择往哪走。因为从没来过这,而且潜入其他学校也让我也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向在教学楼外单独或是小部分在一起互动的学生们搭话应该很稳妥。大概没错吧,毕竟我可没有胆量能在别人集体活动时单独前去搭话。



我目光跟随着走来走去的学生。而尽管心中鼓足了干劲,但却很难提起搭话的勇气。



我上次主动向别人搭话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像是日高同学、高濑都是主动跟我搭话的,我能跟这一类人稍微进行沟通,但这一次却必须主动由我开口才行。



说到底我就是个不想受伤才远离他人的胆小鬼。



但是,正因为权衡之下还有着势在必得的东西我才毫不犹豫地行动了起来。都趁着势头来到这了,也只能是顺势而为了。



毕竟我只是不能笑,并不意味着我不能跟人沟通。



做不习惯的事真的很累。



我问了三个人,但结果他们都不认识日高同学。是我运气不好只找上了与她没有关联的人吧。



被我搭话的人与我接触时都一脸诧异。毕竟是不认识的男的在四处打听女学生的事,这反应也正常。



我本想去学校接待处去询问的,但那没开放。我以此为开场白,跟他们说自己有事找日高同学,但却没得到一个想要的回答。



基本上呢,大家的普遍做法都是通过明确其年级或是社团活动等归属来找人的。但我原本就不属于这所学校,在找人这方面处于压倒性的不利状况。孤身无援的我只有这种办法。



我手里掌握的信息只有日高同学的姓名和年级,手牌着实太少了。



但即便是这种情况,若我是那种能笑得出来的人,一定能在这问题上有所进展的。如果带着和善的笑容接近他人,并展露出一定诚意的话,大多数人都不会那么心怀警惕的。总的来说,这个世界就是这种设定,不友善的人会活得很辛苦。



我从未想过笑不出来这事会在这种时候给我添麻烦。也不对,迄今为止都是因为我不去与人扯上关系,才使得问题没有在明面上显露出来,但它一直都存在于我的心里面。早知如此,我就该按照日高同学的策略更积极地去面对这点的。



但是,就算我现在再怨恨自己笑不出来也于事无补。我告诉自己,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跟这些人扯上关系的,不要这么瞻前顾后。



从刚才的打听中我得知了一件事,如今还不是进行后半夏季讲习的时候。



似乎还要过段时间才会召开讲习。而如今没了日高同学在参加夏季讲习这一可能之后,她还在这个学校里的概率就非常低了。没啥事的人是不会来放长假中的学校的。



但我还是决定再继续找找。至少,如果我能遇上认识日高同学的人,也许就可以把握住某些线索。以其性格来说,她应当是广为人知的。我相信只要广散网多捞鱼,总能抓到一个的。



当我走向教学楼,就零零散散地听到了各种乐器的演奏声。大概是吹奏乐部在自主练习吧。也许是为了不混杂在一起,我在自己学校里有见过吹奏乐部的分散开来进行练习。



我朝着最近一处传来声音的方向走去。在通向教学楼后面的走廊附近,我发现一位女生正抱着乐器坐在椅子上。



“那个,冒昧打扰一下。”



为弥补没法露出友善表情这点,我尽可能地使自己搭话的态度更端正些。毕竟不做贼心虚,那就还是更多地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真诚才是上策。



我的声音引起了女学生的注意,她看向这边。这位看着睡眼惺忪,且有着长长睫毛的女生一脸呆呆的与我对上了视线。



她带着的铜管乐器看着就很沉重,且与其娇小的身体相比显得有些过大,感觉她光是拿着就很费劲。



“你知道高二的日高咲良吗?”



女学生因为我的唐突提问而微张着嘴愣住了。



问完我就感觉翻车了。也许是重复了太多次,我下意识就因为嫌麻烦而省去了那些用于避免他人戒备的说明。



女学生就这么微微张着嘴,一声不吭。她是在考虑如何回答呢,还是觉得我很可疑呢,因为其表情没啥变化,我没法做出判断。然后她也许是想到了日高同学的事,以绵软的声音回答道,



“日高同学啊。我知道呀,怎么了吗?”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虽然没被觉得可疑是挺好,但她这也太没警惕了吧。这反而让我有些担忧起来了。



“你今天有在学校见过日高同学吗?”



“不,没见过哦。”



日高同学果然是没来学校啊。但是我总算是遇上了认识她的人了。



“这样啊,你和日高同学熟吗?



“我都没和她直接说过话哦。日高同学,就是那个很文静又很乖巧的女孩子对吧。我印象中她都没怎么和别人说过话呢。”



“文静?”



难道她说的日高同学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吗?



文静又乖巧,这些词和我认识的日高同学完全搭不上边。



“嗯,很文静。她是个不起眼的人呢。她总是心不在焉的,或者说是难以捉摸。那不同于冷酷,更像是冷淡、神秘那种?至少我没和她说过话,也几乎没见过她和别人说话呢。”



文静不起眼还很神秘,我如同咏唱般复述着女生的话语。但即便化作言语我也还是理解不能。



“等一下啊。那个,你说的真是日高咲良吗?不是同名同姓的他人吧?”



这个女孩子对日高同学的印象,和我对日高同学的印象完全对不上。有哪里不太对劲。我越问内心就越混乱。



“我觉得没错哦。毕竟我可没听说过这个学校的二年级生里有两个叫日高咲良的女孩子。虽然不知道你对她抱有怎样的印象,但至少我眼里的日高咲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哦。这没什么对错可言,对吧?”



女学生如此说道。虽然是这样,但差别真能大到这个程度吗?



我用手摸着嘴角纠结不已。,



“这样啊……。还有就是,你知道日高同学最近的情况吗?”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唉。你不会是日高同学的跟踪狂什么的吧?”



女学生轻笑着说道。嘛,就客观而言她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但我这绝对不是什么跟踪狂行为。话虽如此,冷静想想,我毫无疑问是做出非常大胆的行动。这说是大胆,但就我的行为来看,难不成完全就是个可疑人士?



我尽可能地压抑着快要表露出来的动摇。



“你看着不是个危险人物,我也不在意你到底是什么人啦。但我不知道日高同学近况如何哦。就像刚才说的,我都没和她说过话。抱歉啦,帮不上什么忙。”



“不,没事。谢谢你回答了我的奇怪问题。”



“没关系的啦,别在意。”



说完这些,女学生就再次抱起那个很大的乐器看向了乐谱。这是表示言尽于此了吧。尽管没得到直接的线索,却收获了些奇怪的信息。但如今也还都是些派不上用场的情报。



我对此有些在意,但还是先搁置了。



“谢谢你。”



我朝着女学生微微低头致谢后,朝着教学楼走去。



也许得不到什么可以直抵真相的情报,但还是再挣扎一下吧。



在我向着教学楼走了一小段路后,听到了“喂—”的呼喊声。是刚才那个女孩子。她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我想起一件事。”



“是什么?”



“大概是四月的时候吧,日高同学向芽衣借了很多书呢。啊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芽衣触发了某个开关后向她推荐了许多的书呢。我觉得芽衣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那个叫芽衣的人,今天在学校吗?”



“嗯,在的。”



我禁不住轻呼出声。来到这里后,似乎总算能见到那个与日高同学有关联的人物了。借了她漫画, 也就是说关系相当要好。恐怕就是我看到的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吧。



“可以的话我想跟那个女孩子问点事,能让我见见她吗?”



“可以的可以的。”



又是这么随意地就答应了我的请求。这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能对素不相识的人如此放松警惕也是一种才能了。虽然很抱歉,但现在就让我利用下这点吧。



我跟着女学生进入教学楼,顺着楼梯上到了三楼。在上楼后,女学生喊着芽衣跟走廊角落里的某个人搭话。



一瞬间我有些迷惑,因为芽衣与日高同学给我看的照片上的女孩子相比根本就是两个人。啊不,借漫画的女孩子与照片上的女孩子是同一个人就只是我的误会么。



不管怎么说,被叫做芽衣的这个女生如果跟日高同学关系亲密的话,肯定就能在对我有所帮助。在当前状况下,情报越多越好。



那个女生戴着眼镜显得很是文静,手里也拿着一个乐器。这次的乐器就连我也认识。是长笛呢。



“芽衣,能过来一下嘛?”



女学生搭话之后,芽衣将乐器从口边移开,转向了这边。她先是看了眼女学生,然后似是眼神上抬打量了我几眼。这个大概才是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