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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毁灭吧第26节(2 / 2)


  可江袖却觉得,岑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安安静静地待着,累了就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这不比每天忙着处理公务、算计人心、到处应酬来的舒坦。

  不过这里可不是适合睡觉的地方。

  江袖怕岑鲸在这睡觉会被蚊虫抬走,就把岑鲸叫醒了。

  岑鲸醒后有些迷茫,分不清今夕何年,看到江袖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时候了?”

  江袖也下意识用没好气的口吻,回了她一句:“没表没钟1的,你让我上哪给你看时辰。”

  对话一完,两人齐齐愣住。

  江袖在岑吞舟身边伺候过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岑吞舟忙,休息也是抽空休息,经常一醒来就问江袖什么时辰,免得耽误正事。

  而江袖则因为岑吞舟的纵容,半点没有寻常丫鬟该有的怯懦恭敬,还常因为岑吞舟不肯好好休息而发脾气,像这样的对话,他们之间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

  可如今本该发生在岑吞舟和江袖之间的对话,居然出现在了岑鲸和江袖之间。

  岑鲸很快镇定下来,江袖见岑鲸镇定,便没有多想,还怕岑鲸因为自己刚才的语气对她产生什么误会,连忙解释:“我不是冲你,我只是、只是不小心把你当成了别人……”

  江袖越说越小声,总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好。

  毕竟谁会希望自己一直被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呢。

  幸好岑鲸给了她台阶下:“是云公子吗?”

  江袖忙道:“对对对,就是他。你不知道,他总不肯好好休息,一醒来便问我时辰,我都被问烦了,所以一听到有人问我时间,我就忍不住语气差些,你别往心里去。”

  说是云息,其实每一句,说的都是岑吞舟。

  岑鲸点头:“好。”

  接着江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告诉岑鲸:“差点忘了,我来是给你送这个的。”

  江袖把纸塞进岑鲸手里,说:“我听白姑娘说你气血不足,经常手脚冰凉,正好我前年随商队去过北边,知道那地方有专门的驱寒方子,就托人问了来,你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泡脚,比光泡艾草效果要好。”

  岑鲸把药方子收下,跟江袖道了声谢。

  江袖:“这有什么好谢的。”

  之后江袖提出要送岑鲸回她的院子,可岑鲸却说陵阳县主还在席上等自己,就让江袖先回去,自己再坐片刻就走。

  江袖:“那你可别又睡着了。”

  “放心,睡不着了。”岑鲸抬起自己的手,衣袖落下,露出小臂上一个大大的蚊子包。

  江袖哎呀一声,赶紧拿出随身带的药膏给岑鲸抹上,还把药膏盒塞进岑鲸手里,说这虽然是她用过的,但止痒效果很好,让岑鲸拿去,一痒就涂,千万别抓,抓多了容易留疤。

  岑鲸把药膏和药方放到一块,应说:“好。”

  ……

  虽然有吴尚书“酒后失态”,但因燕兰庭态度寻常,就跟没事人一样,所以很快男席便恢复了原来的热闹。

  燕兰庭一边小口饮酒,一边同白志远说话,不过几句就让白志远从不安的状态中脱离,专心认真地和他谈起了政务。

  随后又过了许久,一个看似寻常的白府丫鬟从燕兰庭带来的护卫身旁经过,将一张小小的纸条偷偷塞给了那护卫。

  护卫拿到纸条,食指指腹在凹凸不平的纸面上来回摩挲几下,确定完内容,便弯下腰在燕兰庭耳边说了几句话。

  燕兰庭听罢,寻了个借口独自离席,连侍卫都没带。

  云息远远瞧着,担心燕兰庭又遇上第二个吴昌庸,就悄悄起身跟了出去。

  可那燕兰庭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走到花园附近就没了踪影。

  他四处找不到人,正着急,居然碰见了从花园过来的江袖。

  “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开口问对方。

  云息:“我出来找燕大人。”

  江袖:“我刚把药方给岑姑娘,正准备回去找你。”

  云息:“正好,陪我一块找人吧。”

  江袖就这么被云息抓了壮丁。

  两人把附近找了个遍,却始终没看见燕兰庭的踪影,正商量着要不要回去找燕兰庭的护卫问一问,云息突然想起什么,问江袖:“你是在哪把药方给岑姑娘的?”

  江袖一愣,转身快步朝花园那条隐秘的小路走去。

  两人在小路上绕过一个弯,就看见他们找了大半天的燕兰庭此刻正单膝跪在岑鲸面前,一只手里拿着江袖刚刚给岑鲸的药膏盒,一只手手指沾着药膏,往岑鲸颈侧的蚊子包上抹。

  而岑鲸则还坐在之前那块大石头上,微微仰着下巴方便燕兰庭替她涂药。

  闷热的夏风轻轻拂过茂密的枝叶,没有带来丝毫的凉意,但却带来了燕兰庭同岑鲸说话的声音——

  “皇帝下旨,让岑奕今年年末回京述职,我能识出你的身份,他说不定也能,若是叫他知道你死而复生,恐怕……”

  燕兰庭突然顿住,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

  燕兰庭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云息和江袖俩二傻子似的,直愣愣地戳在他方才来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