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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毁灭吧第63节(2 / 2)


  课后女先生离开白府赶回书院,岑鲸则回了自在居。

  岑奕还在,岑鲸让挽霜去厨房给自己找点热的吃食,挽霜一走他就从窗户那翻了进来,当着岑鲸的面埋怨萧卿颜:“你劳心劳力这么多年,歇一歇怎么了,殿下为什么非要勉强你?”

  岑鲸吃了块桌上的点心,点心放久了有些冷,她佐上热茶水咽下,稍微垫了垫肚子:“殿下的想法,不难理解。”

  岑奕竖起耳朵听岑鲸讲,倒是跟以前听岑吞舟讲话的态度一模一样。

  岑鲸:“越是懒散度日,能拢在手心里的东西就越少,且谁也不能保证会一直有人护着我,做我的靠山,所以比起不停给我庇护,她自是更希望我能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在自己手中。”

  与其把安稳放在别人手上,不如自己来捍卫这份安稳,靠山靠水都不如靠自己,倒也符合萧卿颜一贯的作风。

  岑奕本想说“怎么不能保证,我又不是死的”,可一想到自己没几日便要离京,此后鞭长莫及,又谈何“护佑”。

  这么一想,萧卿颜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岑奕不甘心极了,要不是岑鲸身体不好经不起长途跋涉,他真想捎带上岑鲸一块走。

  可惜眼下他无力改变局面,只能对岑鲸说:“你好好养身子,等你养好了,我就来带你走,把你放我身边,谁也欺负不了你。”

  去边境啊,岑鲸想了想,若是能去一趟倒也挺好,她想见见恭王妃,恭王妃当年也必然听说了她的死讯,如今信件往来频繁,恭王妃多半以为她当初是诈死,而不是联想到借尸还魂,要真见上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她。

  岑奕说完又想到:“或者等处理完西耀之事,我就想办法回京,当初是燕兰庭把我弄出去的,我再叫他把我弄回来。”

  至于怎么“叫”,岑奕没打算跟岑鲸展开细讲。

  岑鲸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岑奕,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于是提醒:“你好好同他说,可别再掐他脖子了。”

  岑奕:“他若识相些,我自然不会动他。”

  岑鲸笑着喝了一口热茶,初春的暖阳照得屋里很暖和,岑奕沉默片刻,唤道:“哥。”

  岑鲸放下茶杯:“嗯?”

  岑奕旧事重提:“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真的要和燕兰庭成婚吗?”

  岑奕反对这门婚事也不单单是因为他不喜欢燕兰庭,更因为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兄长,会有嫁给别人当妻子的一天。

  太离谱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岑鲸虽然把岑奕留的纸条毁尸灭迹,可还是耐不住岑奕三不五时地来跟她确认,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给燕兰庭。

  起初岑鲸还挺不好意思,颇有些当着自家小孩的面老牛吃嫩草的心虚感。

  后来岑奕问得多了,岑鲸的脸皮也就厚了,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予回复:“嗯。”

  就像萧卿颜评价的那样,岑奕在外头无论多凶悍,面对养大自己的岑鲸,总是会收起自己的利爪獠牙。

  所以当岑鲸又一次给他肯定的回答,他的反应并不怎么激烈,就是变得蔫蔫的,估计还是接受不了。

  岑鲸半点没有要因为岑奕而退让的意思,她已经舍弃过燕兰庭一回了,所以这次她无论如何都想要再坚持一下。

  至于弟弟的心情,嗐,年轻人总要受点挫折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岑鲸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弟弟的脑袋。

  ……

  转眼二月下旬,岑奕率兵离京,岑鲸起了个大早,偷偷跑到城外去送他。

  为了不让白家人知道,岑鲸故技重施,借口到玉蝶楼,把挽霜丢下等她,再从玉蝶楼后门乘马车离开。

  云息给她准备的马车还算低调,岑鲸刚踩上脚踏,马车帘子就被人从里头掀开,另有只手伸到了她面前。

  岑鲸一愣,随即搭上那只手钻进车里,问:“你怎么来了?”

  车外,车夫将脚踏收起,驾车前往城门口。

  车内,燕兰庭给岑鲸递了一包刚买来的芝麻饼,还热着,香气扑鼻:“和你一块去送岑奕。”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怕岑奕会将岑鲸带走。

  虽然他也明白岑奕早已不是不懂事的熊小孩,不可能罔顾岑鲸的身体健康意气用事,可他还是怕,又猜到岑鲸会让云息这边备马车,就提前赶来了玉蝶楼。

  马车一路出城行到城外长坡,等了许久才等来岑奕与他率领的亲兵。

  岑奕大老远看到站在马车旁的岑鲸,回头跟手下说了什么,随即驱马离队,奔向马车。

  “哥!”岑奕下马,大步走到岑鲸面前:“我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了呢。”

  岑鲸笑道:“怎么可能不送。”

  岑鲸和岑奕在马车旁说了几句话,眼看着岑奕的亲兵要走远了,两人才道了别。

  岑奕上马离去,半路回了下头,高声让岑鲸早些回城,天冷别在外头硬杵着。

  岑鲸抬起手挥了挥,表示自己知道了。

  从头到尾,岑奕都当燕兰庭不存在。

  燕兰庭也不介意,他看着岑奕归队,之后整支队伍渐行渐远,一直到看不见,才劝岑鲸上马车。

  车夫架着马车回城,路上燕兰庭想起岑奕那一声“哥”,低声问岑鲸:“你没告诉他,你本就是女子?”

  岑鲸假装惊讶:“你知道?”

  燕兰庭:“……瑞晋殿下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