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许，清许，顾清许！”

  绵延的回音似是在头顶传了过来，可是无人回应！

  这么大的烟雾，这么大的火，辨识出的角落都是烧成焦炭一样的物件，没一个幸存，如果顾清许真的在里面的话，恐怕早就烧成了焦炭。

  两个人男人像是没有看到对方一样，继续往前走。

  眼前的烟雾在逐渐散去，露出黑炭般的残骸，场面一度非常骇人。

  慢慢地，视线才渐渐清明了起来。

  工厂里很安静，除了他们脚步声，隐隐残留燃烧的声音，陆盛南呼喊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但过了没一会儿，陆盛南的脚步连带着他的呼喊声，一齐停止了下来。

  就在陆盛南停住步子的前方，在浓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块空地的地方，躺着一具黑色的烧焦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烧成了黑炭一样，什么都辨认不了，纤细的骨骼上一团黑色。

  突然，啪的一声像是在空气中拉扯开的一根弦。

  陆盛南拿在手里的手机落了地。

  落在地上的手机是顾清许的，是不是说明躺在前面的是顾清许？

  陆盛南不确定，但心里有五六成的猜想，这种猜想比率已经算得上大了。

  宋佑霖脸上也露出错愕的表情，整个人怔在原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如果发展顺利的话，顾清许应该带给他的是他想要的答案，而不是一具模糊不可辨认的尸体。

  如果当时他不让顾清许离开呢！

  这个假设突然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警笛响起的声音。

  出警的吴警官，她正好替班在巡逻，顺路就走了过来，她一下车，就走到了工厂里，站在陆盛南和宋佑霖的身后，视线正好也看到了眼前的那具尸体。

  显然，这样的场面，她虽然见得不多，但死亡她见了不少。她忙拿出对讲机，“城东废旧工厂这里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我稍后把地方发到你手机上，烦请派法医过来！”

  有了尸体，就是犯罪案件了。

  吴警官收回对讲机，看着前面的两个男人，之前仓库绑架的案子他们接触过，也算是熟人，吴警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宋先生，陆先生，还请你们出来，这里是犯罪现场，我们要保护起来，等会我同事会过来处理，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陆盛南恍惚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弯腰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点点头，然后走了出来。

  宋佑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跟在他们的后面走了出来。

  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工厂的门口。

  吴警官拿出车里的工作簿开始询问起了情况，陆盛南和宋佑霖将他们知道的，事无巨细一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