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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了年底,卫临舟念头一转。

  问贺辞东:周周放寒假了吧?今年还是来这边过年?

  贺辞东嗯了声。

  让她早点来。卫临舟说:去陪陪于茜也行。自从两人闹那么一场,姜川跟疯了一样,动不动就半夜三四点打我电话,都被他搞得快神经衰弱了。

  这事儿你别乱出主意。贺辞东说:主要看人于茜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正需要个小孩儿来调节一下气氛嘛,你说今年这都什么事儿啊,一天天的。

  贺辞东顺手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报纸。

  版面上就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年轻男人的眼睛像是误闯进了镜头里,带着一点虚晃的朦胧,但又干净澄黑。

  卫临舟: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然后往贺辞东手里的那份扫了一眼。再次看向贺辞东,越发奇怪了。

  你看他干什么?卫临舟道:不够给自己添堵的。

  贺辞东:你很讨厌他?

  肯定啊。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

  卫临舟这话也没能接得下去,他想说当然是岑景做的那些事。可仔细回想这一年时间,还真没有什么招人恨的点。

  他连这一年见了他几面都想不清楚。

  你这么一说。卫临舟拿过贺辞东手上的那一份,仔细看了看说:他现在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贺辞东没再说什么。

  院子里钟叔正在忙上忙下,把亲儿子钟子良指挥得团团转。

  墨林苑有了一年一度迎接新春的气氛。

  谁也没有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过岑景。

  那份离婚协议现如今就在书房的抽屉里头放着,离生效不足两个月,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结果。

  但料峭的寒意笼罩着这个深冬。

  有什么东西始终在被往前推动。

  这样云雾笼罩被裹挟的感觉,让贺辞东眼底也带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凛霜。

  岑景的官司赢得相当漂亮。

  年底把辰间的事情处理完,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算是放了假。

  企划部的一个女生拿着红包,看着岑景痴痴笑,说:老板大气!

  一片应和声。

  都回去好好过年吧。岑景笑了声:年三十准点在群里再发,记得抢。

  一阵阵哇呜怪叫。

  有人问:老板,你这个年打算怎么过啊?

  然后当即就挨了旁边的人一手拐。

  岑景的背景别说在公司,在整个東城都不是什么秘密。

  他不可能和贺辞东一起过,岑家就更别说了。

  岑春城那傻逼自从岑景再次在東城出现,就一直没敢露头,估计也是怕岑景报复。

  岑景捏着一空红包,拍在问这话的男生脑袋上,打破这现场突变气氛。

  笑道:有钱人的生活别瞎猜。

  第45章

  时间越接近旧历新年,外环就越空。整个東城突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路边光秃的枝丫和掉落的枯叶带着这个时节城市特有的萧索。

  从上空往下俯瞰,就像是一只庞然大物准时进入了休眠期。

  不过内环的年味还算浓厚。

  大年三十前一天,東城迎来了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短短两个小时就在路上垫起了指节深的厚度。

  对岑景这种已经忙碌了将近一年的人来说,这样的节假日是难得的清闲日子。

  三十那天一大早,岑景准点起床,顺带给自己做了个早饭。

  面包虽然烤糊了,胜在味道还行。

  回复着手机里公司里的人和乱七八糟的祝福短信,房间里放着轻音乐,沙发柔软舒适,暖气温度适宜。

  二冲的消息催了将近一整天。

  下午三点又来了一通电话。

  快点来啊。二冲的声音很大,我们今年难得不回老家过年,我跟你说你今年不来,以后可没这机会。

  岑景笑了笑,你们可是新婚头一年,我在算怎么回事。

  少墨迹。二冲说:就图个热闹,我们自己太寂寞了,你就当过来陪陪我们。

  岑景知道二冲是怕他一个人太冷清。

  但实际上他往常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春节对不少人来说意味着团聚,对他来说,和一个普通假期没什么区别。

  岑景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应了。

  听见电话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岑景说:听见炮仗声了,我可提醒你啊,春节期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你别还没等我来,就先被别人逮了。

  二冲笑骂:滚,隔壁小孩儿放的,你赶紧的。

  岑景在傍晚六点围上围巾准时出门。

  二冲他们付了首付的房子相对偏远,岑景开车从二环绕行。

  暮色渐渐降临。

  穿过一红绿灯时,岑景隔了老远看见路上走的几个人就察觉到不对。

  车子开近了,岑景猛踩了一脚刹车。

  站住!岑景开口。

  他摇下车窗,侧头看了眼几个人中间的那个,皱着眉出声:周周?

  女孩儿和岑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些不一样,这么大冷的天竟然还光着两条腿,头发扎了马尾,还画着浓妆。

  她旁边站着的四五个人全是十七八岁的男生。

  其中一个全身挂满丁零当啷各种环的男生看见岑景,转头问周周:这谁啊?

  不认识。周周说。

  岑景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撒谎。

  当初岑景第一次在贺辞东车里见到她的时候,装得跟乖乖女似的,转头就冲他龇牙。

  就算现在很多情况变得不同,但她毕竟还是太小,眼里藏不住事。

  岑景当下就打开车门下车。

  嘭一声甩手关上车门,往车身上一靠,拿出烟盒笃笃在车上敲了两下,抖出一根衔在嘴边点燃。

  牙齿咬着烟屁股说:我是她哥,今天算你们倒霉,遇上我。说吧,干什么的?

  我们另一个男生说:我们是朋友。

  这个说话的一看胆子就不大。

  岑景毕竟是个成年人,气场在那儿,他一副要多管闲事的样子显然让十几岁的人感觉压力很大。

  朋友。岑景取下烟跟着重复了一遍,眼神往几个人身上一扫,什么朋友会在大年三十晚上跑外面聚,都还在上学是吧?一早计划好的?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现在最好老实交代,要么就麻溜滚蛋。

  几个人里最高的那个倒是硬气。

  估计也是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