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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2)





  只听的利剑刺入血肉之中的声音,那声音不大,但是听在兮兮耳畔,却有如惊雷炸过。

  回头看时,烈风已经躺倒在地上,那一剑正好刺在他的右肋,夜色之中,兮兮模模糊糊看到,有深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兮兮花容失色,好似被突然间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宛若断了线的珠子。

  “完颜烈风--完颜烈风---”兮兮颤抖着缓缓抱起烈风,用手堵住烈风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

  烈风睁开双眸,慵懒悠闲地一笑,柔声道:“我终于还了你一剑。”

  说罢伸出手,欲擦去兮兮脸颊上的泪水,可是兮兮的泪水不断地涌出,不一会便弄湿了他的手。

  烈风懊恼地皱了皱眉头,道:“别哭了,好不好,不然,我会心痛的!”说罢,手缓缓垂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

  兮兮宛若疯魔了一般,不断地摇晃着烈风,可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兮兮擦干脸上的泪水,回首,望着站在面前的黑衣人。

  东方已然发白,黎明就要到了,可是兮兮的心里却是一片黑暗,她缓缓立起来,定定直视着面前的黑衣人。

  “你不是要杀我吗?动手啊!”兮兮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淡淡晨光里,她的目光幽邃而空灵,好似失了灵魂一般,但是却倔强地令人心颤。

  黑衣人原本寒意凛冽的双眸好似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他连退两步,才稳住了步子。

  她反常的动作令兮兮有些意外,足尖一旋,纵身飘起,手中佩剑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倏忽后退,挡住了兮兮的剑,冷声道:“你若想躲过韩珣的追捕,只有我能救你!”

  “救我?你不是要杀我吗?”兮兮冷声说道。

  “是的,我是要杀你,可是方才既然失手,我就不会再出手。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们,陵州城处处封锁,只怕你们就是脱逃,也出不了城,何况,他又受了伤,你们能躲到哪里去?”黑衣人缓缓说道。

  兮兮冷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的身份,我说话是从来作数的。”说罢,黑衣人除下了脸上的黑巾。

  晨风飘飘拂拂,一张儒雅洒脱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眉间鬓角,有些落拓之态,但是一双深眸,却精光四溢。

  竟是武威将军叶启风。

  第25章 庭院深深(上)

  叶启风!?怎么会是他?兮兮着实有些意外!

  虽说兮兮与他见面不多,但兮兮对他的为人却极其尊崇,不仅仅是因为韩瑄对他的信任,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帮韩珣登基,更重要的是,兮兮心底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若不是亲眼所见,兮兮真的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穷凶恶极地要杀了自己。

  兮兮扪心自问自己并不曾得罪过他,他为何要杀自己?

  “原来是叶将军,”兮兮掩去心底的失落,冷声说道,“叶将军何以要置小女子于死地,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叶将军的事。难道这便是人常说的过河拆桥么?”

  叶启风露出了真容,原就不打算再杀她,如今被兮兮质问,心中多少有些惭愧,其实他要杀兮兮,也是一时冲动。

  只因为女儿叶从蓉从宫里派人送来了一封信笺,说是韩珣被这个女子迷惑,为了她要和北苍国的左贤王为敌。本来韩珣封兮兮为妃之事,他早已获悉,却不想韩珣竟痴迷到要为了她和完颜烈风作对。

  叶启风并不主张南朝和北苍国为敌,南朝如今国力孱弱,不宜再起战事。所以才狠下心来,要绝了后患。

  没想到一剑失手,却误伤了北苍国左贤王。

  如今,直视着兮兮倔强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一动,蓦地发现这双眼眸是那样熟悉,好似早就刻在了心中,一时之间心头大震,他便再也下不去手了。

  将手中佩剑归鞘,道:“天色就要大亮,若是再耽搁,恐怕你怀里的人便会有生命危险,你们两个逃犯,却到哪里医伤。还请你相信本将军。”

  兮兮垂首看向怀里的烈风,但见淡淡晨曦里,他的面容惨白,双眸紧闭,往日的飞扬跋扈,霸气凛然已全然不见,不禁心如刀割,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如今烈风已伤,以叶启风的武功,若要杀自己,只许一剑,他何必还要多费周折,让他们到府中养伤。

  兮兮点了点头,不管叶启风为何不再杀她,又不管他的话是否可信,她都无可选择了。

  叶启风见兮兮应允,一招手,命他的侍卫找来轿子,将兮兮和烈风带到了将军府,安置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这院子不大,倒是一应物事俱全,还有一个小厨房。

  叶启风倒是遵守诺言,派侍卫为烈风寻来了郎中医伤。所幸烈风并未伤到致命之处,郎中重新为烈风包扎了伤口,开了副药方,嘱托了几声,便自离去。

  自有侍卫前去抓药,片刻回来送到小院里,兮兮拿了药,亲自到小厨房去煎药,熬药。叶启风为了怕泄露消息,就连丫鬟也不曾配备,一应事情,都要兮兮亲自打点。

  兮兮将药倒入锅中,加水,然后捡起干柴烧火。

  这些活,儿时兮兮随着婆婆时也常做,可是今日不知为何,不知是因为生疏了,还是心头悸动,竟半晌点不着火。

  东方一轮红日从云后跳脱而出,照亮了这个小院,也照亮了兮兮苍白的脸。

  又是一个阳光明丽的日子,可是兮兮心中却是苦楚一片。

  炉火终于被点亮了,兮兮坐到竹凳上,望着燃烧的炉火出神。

  想到躺在床榻上兀自昏迷的完颜烈风,兮兮心里时而好似烈焰在燃烧,时而好似被冰雪覆盖,说不出的滋味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头翻腾。纵然是她千遍万遍地念“心如止水经”,也不再管用。

  她不明白,为何完颜烈风要扑上来替自己挡那一剑,如果那剑再刺的深一点或者再刺的偏一点,那么他此刻焉有命在。

  这个霸气狂肆,足可傲视天下的男子,为何拼了命的要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