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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阉之女第61节(2 / 2)


  “被崔少爷拉去崔家住着,说今儿太晚,明儿再来拜会您和少爷。”

  看看桌角的鎏金小自鸣钟,已是亥时三刻,秦桑探头往窗外看看,喃喃道:“怎的还不回来……”

  豆蔻了然一笑,起身往外走,“奴婢去门口迎迎,月桂,替小姐铺床。”

  却是没一会儿就急匆匆跑回来,脸色也不大好看,“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少爷领了个女的进门啦!”

  秦桑的心咯噔一下,多少不知所措地呆了一瞬,渐次平静下来,笑道:“少大惊小怪,准是署衙里的差事。”

  虽是这样说,人的脚步已经迈出房门。

  待看时,从垂花门进来两个人。

  前面瘦瘦高高的是朱闵青,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个子高挑的女子。

  此时寒星满天,弯月似钩,略带凉意的晚风中,她披着一身淡淡的银灰色月光走近了。

  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细条身材,鹅蛋脸上两道细细的柳叶眉,眉尖微蹙,神情看上去很是憔悴,两只眼睛却忽闪忽闪的,显得十分灵动。

  朱闵青也是拧着眉头心事重重的表情,一见秦桑马上笑了,“这阵子忙,我回来没点儿,以后早点歇息可别等我了。”

  “反正家里就我一个,明儿睡到日上三竿也没关系。”秦桑看向那姑娘,笑问道,“这位是……”

  朱闵青揉着眉心道:“她叫宗倩娘,是辽东巡抚宗长令独女,他爹犯了事。唉,你先给她安排个地方住,等我明天回过督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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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小小的三进院子, 秦桑和两个丫鬟住在西厢房, 朱闵青住在东厢房,不方便再添人,后罩房和倒座房也不适合女客住。

  想来想去,秦桑便将宗倩娘安置在正房旁的西耳房,拨月桂过去伺候。

  耳房空置了很久,因放了些杂物, 月桂忙活小半个时辰才收拾好。

  秦桑歉意道:“地方小, 宗小姐多担待些。”

  宗倩娘忙道不敢:“我爹爹一出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唯有朱大哥……和秦小姐愿意出手相助, 我感激还来不及, 怎敢挑三拣四?那简直是不识好歹了。”

  秦桑听她喊“朱大哥”,心中不由微微地别扭了下, 旋即又笑自己小心眼,他俩肯定早就相识,许是之前就叫惯了的。

  朱闵青叹道:“先别着急道谢, 我不见得能帮你多少。刑部给宗大人定的罪名是贪墨……”

  “我父亲没有贪墨!”宗倩娘急急打断, 眼睛雾蒙蒙地闪着泪光, “朱大哥, 你去过我家,旁人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你还能不知道?都说我爹是封疆大吏,可不年不节的我家连顿荤腥都没有, 炒个鸡蛋就算打牙祭,有谁见过这样的贪官?”

  “既然不贪,为何要把账本全烧了?且他自己也没否认,刑部正是拿住了这一点才给他定的罪。”

  宗倩娘连连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我不信,我爹肯定有苦衷。”

  朱闵青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若是往常倒也能通融,但如今国库入不敷出,皇上正为缺银子头疼,偏生他撞在这档口上,且等督主探探皇上的口风吧。”

  宗倩娘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煞白着脸,想开口说什么,却是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桑见状,忙吩咐月桂扶她回房歇息。

  虽然秦桑有心想问他二人的渊源,但看朱闵青也是满面倦色,不忍再拉着他说话,便也劝他回去早点歇着。

  不多时,东厢房和西耳房都熄了灯。

  秦桑心里有事,在炕上翻来覆去烙了一夜的烧饼,鸡鸣时分才朦胧睡去,待醒来已是巳时三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天空布满了灰白色的薄云,略带寒意的风裹着雨腥味一阵阵掠过,窗外竹林摇曳,沙沙地响。[獨]

  不见朱闵青,也不见宗倩娘。

  秦桑莫名的烦躁,左右枯坐无趣,就出了房门,坐在廊下就着天光做针线。

  她手中是一件男子的长袍。

  豆蔻便笑着说:“今儿天色不好,小姐小心眼睛,左右冬天还早呢,少爷的棉袍不急在这一时做。”

  “不早了,杨树叶子都落了大半,西北风一刮,冬天就要到了。”秦桑手下不停,嘱咐道,“你去把他冬衣都翻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看看还短什么,赶紧置办齐了。”

  豆蔻顿了下,似乎想到某事,因笑道:“旁的奴婢不知道,但入秋以来,少爷还没添过中衣呢,小姐不如给少爷做两件。”

  秦桑脸一红,作势要打,嗔怪道:“胆子不小,都敢拿你家小姐取笑了!”

  “奴婢没说顽笑话,”豆蔻正色道,“少爷的贴身衣物都是林嬷嬷做的,她这一死,也没人给少爷做了。”

  秦桑慢慢停下手中活计,出神地望着东厢房,良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没说做还是不做。

  豆蔻瞥一眼垂花门,低声道:“小姐,今儿一早少爷出门时,那宗小姐非要跟着,让少爷给撵回来了。但这人一直在大门口候着少爷,奴婢和月桂劝了几次她都不听,她这脾气够倔的。”

  秦桑有几分复杂地说道:“她孤身一人,从辽东跑到京城给她父亲活动关系,就能看得出不是普通女子,没几分脾性做不来的。”

  其实秦桑不赞成给贪官减轻罪名,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也不知爹爹和这个宗长令是何等关系,所以她没有贸然劝阻。

  豆蔻嘟囔道:“小姐,门口人来人往的,她抻着脖子等少爷,如果一见少爷就又哭又闹的,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秦桑不禁失笑:“我瞧她就是心急她父亲的案子,人家也是个知情达理的小姐,哪会那般作态!”

  豆蔻吐吐舌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