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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2)


  陆明远蓦地一顿。

  苏乔视而不见,佯装镇定。但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走也走不快,她只能站在院中,像个等待裁定的犯人,眼看着陆明远残忍地撕破她的伪装。

  陆明远蹲下来,念了一声:“糖果?”

  糖果竖起耳朵,没动爪子。

  怕生吗?陆明远心想。

  他分明是来找苏乔讨说法的,现在却待在院子里,逗弄起苏乔的狗。他折平一份报纸,“啪”地扔到一边,再次唤道:“捡回来,糖果。”

  糖果最爱和人玩。它被叫了两次名字,早已按耐不住,朝着报纸飞奔,乖巧地叼起来,颠儿颠儿跑向陆明远。

  陆明远揉了揉它的头,让那只狗高兴极了。但是片刻后,陆明远就站起身,走向苏乔,道:“进屋吧。”

  苏乔终于开口,含糊不清:“你何必呢……”

  她腰肢纤细,臀翘腿长,穿着一件紧身套裙,在夜色中极度诱人。陆明远看了一眼那只名叫“糖果”的狗,思量片刻,犹有怒气,在苏乔挺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陆明远力道不重,苏乔呼吸一滞。

  她走进房门,把包一扔,诘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陆明远落座于沙发,缓慢自在,不留余地,“你在威尼斯说了不少风凉话,扭头就走了,我不会这么便宜你。”

  他拍了身旁的位置,不容抗拒道:“你坐过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乔抚上自己的额头。

  从遇到陆明远开始,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梦。

  对苏乔而言,陆沉还有利用价值,至今提供了不少情报。苏乔答应了陆沉,舍弃他的儿子,她当时做得很好,今日再见,她却无法继续践约。

  陆明远见她站着不动,索性环顾四周,随口搭话道:“你家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父母呢?”

  苏乔脱掉高跟鞋,光脚走在楼梯上:“我和你说过,我爸离家出走,白手起家,他不能在爷爷的势力范围内做生意,他的公司在南方……他和我妈都住在南方,工作很忙,来一趟北京不容易。”

  她不知从哪里冒出那么大的火气:“这很容易想到吧,你为什么要问我?”

  她低头,喃喃自语:“真蠢。”

  像是在骂陆明远,更像是在骂自己。

  二楼的灯光逐渐打开,照亮一条笔直的长廊,左侧第一间房,就是苏乔的卧室,毗邻一间装满了艺术品的屋子。数不清的油画和雕像经过高价托运,完好无损,被包裹在泡沫中,尚未拆封。

  陆明远瞥了一眼,猛然回神,跟随苏乔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重。

  苏乔坐在卧室的木桌上,拉好了窗帘,冷不防被陆明远钳住细腰,狠狠按揉,他隐隐感觉到,苏乔故意带他上楼,让他看到她从江修齐手中买下了所有的画。

  被算计的烦闷、前日里的暴躁、不被理解的怨念,在此刻痴缠于他。

  陆明远改变了亲近之意,心含报复地质问道:“你以为端着一张脸,骂几句话,就能把我赶走么?还是被我猜中了,你和我分手,陆沉会给你遗嘱。”

  他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其名。

  显然是余怒未平。

  罪魁祸首落进了他的手里,怎么可能不惩罚她?这样一想,他就把苏乔按倒在桌面,她也没有反抗,目不转睛将他看着。

  陆明远当她默认,严厉地教育道:“你事先跟我讲好,我能陪你演戏,你不怕我真的走了么?”

  苏乔神色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陆沉的阅历比我丰富,城府也比我深,我们两个逢场作戏,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我要是提前告诉你,我就会前功尽弃。”

  陆明远道:“所以你选择放弃我?”

  苏乔承认:“没错。”

  “你觉得遗嘱更重要?”

  “是的。”

  “你有没有良心?”

  “没有。”

  “你就那么喜欢财富和地位?”

  “对啊。”

  陆明远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在这一瞬重新复燃,翻倍激荡于心头。他有时会想,干脆把苏乔弄坏算了,但更多还是舍不得,他发现所谓“不甘心”只是虚假的托词,他仅仅是相思成疾,病入膏肓。

  苏乔的答案比他设想的最坏结果,好上太多了。

  可他依然搂紧苏乔,贪心不足地询问:“那你喜欢我吗?”他阴沉又刻薄地加了一句:“撒谎死全家。”

  “喜欢……”苏乔轻轻应道。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身体有些颤抖:“喜欢得不得了。想到你走后,可能会有新的生活,别的女人,我就喘不上来气,快要死了。”

  陆明远低头吻她:“死不了,我这不是来救你了。”

  窗帘没有拉严实,晚风顺着缝隙,一寸一寸吹进室内。陆明远嫌桌子太冷,把苏乔抱回床上,擦掉了她的眼泪,又说:“你狠起心来,让我缓了好几天。”

  苏乔抽噎一声,贴近他的颈窝处,服软道:“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