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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一旁的叶俞也红着眼睛,轻声道:公子,咱们以后都不必怕了。龄少爷说要接咱们回家,咱们不用再留在这儿了......

  江逾白下意识皱眉。

  不是那个家!龄少爷说他准备在外头自建府第,让咱们一块儿搬进去呢!叶俞匆忙解释道。

  看江逾白恍惚的模样,萧龄一时间也拿不准弟弟是因为期盼的日子来得太突然,还是......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萧龄心头一紧,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接着告诉自己弟弟另一个好消息。

  王爷已经发话了,就当作没有你进了王府这回事。萧龄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他知道这般才有动摇对方意志的可能,王爷还说了,只要你展现出自己的真才实学,他延请你做王府的门客。你不是总写一堆的文章吗?你再也不用把它们烧掉或者压进箱子里了。王爷知人善任,定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职位......只要你的身体好起来......

  江逾白自动过滤了大部分信息,拣了对他来说最要紧的来听:要读书、做学问、写文章了。

  ......可是江逾白根本不会啊!

  别说他穿越之前是理科生,穿越后他的师父、几乎什么都会的孤鹤老叟,也曾尝试过把他培养成文武双全、六艺俱通的风雅人士。但最后的结果是,除了剑法外,他琴棋书画样样疏松。

  更别提读书了。

  江逾白心中警铃大作。

  平常捧着书看看还能掩饰一二,若提笔作文章,那不就什么都暴露了吗。

  我不去。他下意识就拒绝了。

  萧龄心一沉,心想,完了。

  弟弟这是觉得......自己沦落至此,连文字都已经不堪流传于世间了吗?

  他就这么瞧不起自己吗?

  阿睿,哥哥不多劝你别的。就算为了你的志向,别轻贱自己,好吗?

  江逾白:......好。

  ......这大哥是脑补了些什么?

  萧龄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宽慰的笑影:那我们这就搬回去,好不好?

  江逾白:不要。

  萧龄:......

  萧龄:阿睿,你究竟是怎么了?这王府难道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不成?

  江逾白心想,这王府确实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天下之大,却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即使是曾经的飘渺山,现在也只是一是座空空的山门罢了。

  ......对了,他还有个徒弟。而那个不靠谱的春无赖也还留在王府里。江逾白没有轻易离开王府的理由。

  倏忽间,略过脑海的还有周琰那深邃的眼,滚烫的指节,只是作为白驹过隙里一段短暂的插曲,却不知为何有些拨人心弦。

  ......勉强也算是他留在这儿的理由之一吧。他还欠人家钱呢。

  到底是因为什么,阿睿?你总不能是真的喜欢上王爷了吧?萧龄皱着眉问他。

  江逾白懒得想理由了,于是破罐子破摔点了点头。

  萧龄:.........

  萧龄:???

  你什么时候认识王爷的?!在边疆浴血奋战过的萧龄面对近千敌军也能面不改色,此时却可以说是相当失态了。

  江逾白:......见过画像,神交已久。

  萧龄:.................

  萧龄虽然读书,但并不能深刻体会到什么人文情怀。史上乘舟江上为想象中的凌波仙子如痴如狂的王公贵胄,或者是为了看院里海棠春睡一晚上秉烛夜视的落魄诗人等等,让他自己那么做他肯定嫌傻,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些人敬佩。

  萧睿从小与众不同,因为一幅画迷恋上什么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王爷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萧龄顿时悲从中来。

  他敢下跪求王爷放了他弟弟,却不敢下跪求王爷做他的弟媳妇儿。

  章节目录 八

  萧龄离开江逾白的房间时脚步虚浮,踏出门槛,只觉得天与地统统换了一个新的。

  江逾白顿时觉得自己对待这个哥哥似乎太残忍了一点,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幸而萧龄一时被这个消息冲击地不忍卒视,没有追问细节,否则江逾白都要参照从前在茶馆里听的《襄王梦神女》现场改编一出了。自己就是那个襄王,周琰那小孩儿就是故事里他求而不得的神女。江逾白自觉他是很厚道的,给周琰树立的是一个魅力难挡的形象。

  反正债多不压身,八卦也一样。淮小亲王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

  而江逾白还忘了一个人的存在。

  那就是书童叶俞。

  叶俞沉浸在魂飞天外的状态许久。直到萧龄走了有一段时间,江逾白从床上爬起来,悠闲地给自己煮了壶茶并且感叹自己的茶艺居然没退步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发问都带着颤音:公、公子!您刚才说了什么!

  江逾白:这孩子的反应未免也太慢了些。

  江逾白:没什么。就是我心悦淮亲王,准备在这里长住下去。

  叶俞:

  他再次遭到重击,脸瞬间变白:您、您

  江逾白觉得这关不大好糊弄,当即一声长叹,现在心中念了句阿弥托佛表示忏悔,紧接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苍白脆弱来。

  其实我骗了大哥。

  叶俞焦急地说:我知道,可是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刚才说的都是谎话。只有一点却是真的。白衣如雪的男人微微抿了嘴唇,单薄如纸的脊背透出一股无声的脆弱来,我真的仰慕淮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