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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步步入青云第65节(2 / 2)


  当韩青梧与杜惟到达那红墙绿瓦的高大牌楼前时,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们原本觉得,惠州城府试院就已经是比较宏伟的了,却没有想到,这京都国子监有其三倍大,大门大大的敞开着,不断的有学子进出。

  这时,国子监门前走来一位学子,他走到韩青梧与杜惟面前,作揖道:“有礼,请问两位同学,是来国子监报道的吗?”

  韩青梧与杜惟亦回礼,道:“正是。”

  那学子道:“在下莫荣贵,是丙申科学子,今日奉祭酒大人之命,在此迎接新学子,若是不介意的话,便由我带着你们去报道,顺便带领你们熟悉一下国子监可好?”

  听他如此说,韩青梧与杜惟两人便连忙又作揖道:“如此,便有劳莫学长了。”

  第71章

  莫荣贵笑着说道:“学弟们客气了, 这本就是我今日任务。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抱歉, 是我们疏忽了, ”韩青梧笑笑说:“在下姓韩, 名青梧。这是我的好朋友, 杜惟。”

  莫荣贵拱手道:“有礼!”他又接着说:“如此, 我便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国子监。”莫荣贵抬手虚引, “咱们边走边说,你们请随我来。”

  韩青梧与杜惟跟在他的身后,踏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二位也看见了, 咱们国子监占地面积广阔,虽是位于内城中,可它却像是城中城。这里主要的教学楼便有七座, 另外藏书楼两座, 膳食堂四所,学子们的宿舍约有两千间, 此外这里不光有咱们大铭的学子, 还有番邦来我朝学习的学子, ”莫荣贵笑着看了看他们, 道:“若是学弟们在国子监看见番邦异族, 莫要太过惊讶才好。”

  “呵呵……”杜惟笑着说:“莫学长提点过后,便不会了。”他又接着道:“我们从闽南府惠州城而来, 那里靠海,偶尔也有番邦人登陆, 倒是也见过几次。”

  “如此看来, 便只是我孤陋寡闻了,”莫荣贵道:“我家在西北那边,来国子监是第一次见到番邦人。当时看见他们,顷刻呆若木鸡,便连行走也忘记了,还以为是《山海经》中的精怪跑出来了,真真惭愧。”

  听见他这样说,杜惟眼睛一亮,“学长也是西北的?”

  “是,我是古浪的,隶属曲碌府。”

  “哈哈……这可真是太巧了,我祖籍也是曲碌府的,我爹跟我说,我家原来在景泰,后来乌斯臧入侵大铭……”

  杜惟话音未落,嘴忽然便被莫荣贵捂住了。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立即退了回去,左右看了看,见他们附近都没有人走过,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杜惟学弟,现如今你在天子脚下,事事都得小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话出口之前,你都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莫荣贵神情严肃,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韩青梧略微思索一番后,低声问:“可是不能提乌斯臧?”

  “我可有说过什么?”莫荣贵看着韩青梧,道:“我只是在提醒学弟,小心说话而已。”

  韩青梧亦看着他,轻轻笑了,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咱们继续吧,”莫荣贵抬手虚引,领着他们继续前行,“余下的便是骑射场,乐音坊等等,你们在这里待上几日便全都知晓了,正式开课之时,助教会带着你们全都熟悉一遍。”

  说话间,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一幢颇具气势的大殿前。

  大殿建在国子监的中轴线上,一重屋檐,檐角翘起,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许是因为冬日,大殿的门窗紧闭,莫荣贵领着他们从大殿的正门而入。

  韩青梧进去之前,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匾额,上书‘议伦堂’。

  待他们都进去之后,莫荣贵反身将门关好,才道:“这是议伦堂,是国子监的七座教学楼中的主楼,一般有大儒来讲学时,或是有讲经的大课时,我们都会在这里听。穿过这里,后面的率性堂便是新学子报道的地方。”

  大殿内并无梁柱,空空旷旷的,阳光透过窗棱格照射进来,将殿内分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影空间,只见浮灰在光线中漂浮,莫名给议伦堂平添了几分静谧与肃穆。

  他们脚下没停,直接穿堂而过,莫荣贵将他们领到了率性堂。

  同样也被称为堂,却比刚才他们刚刚走过的议伦堂要小的多了,只能说是一间稍大的,四扇双开门的屋子。

  此时开了一扇门,仅几名学子在门前排着队。

  见此情景莫荣贵笑着道:“你们真是挺有运气的,人不多。前两日这队伍都要绕几圈再排到议伦堂。”他又道:“你们先报道吧。待报道之后,便有助教带着你们去看宿舍,我的任务,到这便算是完成了。”

  韩青梧与杜惟一听莫荣贵如此说,立刻作揖道:“多谢莫学长。”

  “学弟们客气。”莫荣贵还礼后,想了想,又提点两句,“国子监中人员复杂,其中有不少勋贵子弟,这些人是惹不起的,你们万事需小心为上。”

  “是,多谢学长提醒。”

  “好,那我便走了,告辞。”

  待莫荣贵走后,韩青梧与杜惟排在队伍的末尾,杜惟见身边人都隔得有些距离,便小声问韩青梧,“刚才我说的那话,可是哪里有不妥?”

  韩青梧也是刚到京都,他自然也不清楚为何不能提乌斯臧。

  他思考一番后,低声将自己的想法,讲与杜惟听,“十七年前,乌斯臧入侵我大铭,虽说那场战役,最终是大铭取得胜利,可这每年大铭给乌斯臧的那些东西,哪里还有战胜国的样子?说是给边关属国的拨款,可是款项、物品之丰厚,简直像是……岁贡。”

  韩青梧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那两个字。

  听了这些,杜惟只觉心头的火一拱一拱的往上冒,“这便也算了,可最最可恶的是,这么些年,乌斯臧即便拿着我大铭的诸多好处,却还是肆意的骚扰边关百姓,皇上却也不管。”

  韩青梧轻叹口气道:“当年那场大仗过后,大铭元气大伤,自然没有能力再战,现在圣上年事已高,即便想管,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队伍缓缓向前行进,韩青梧见已经快要轮到他们了,便道:“这事就此打住,别再说了。”

  杜惟看了看前方,低低应了声好。

  终于排到韩青梧与杜惟两人。

  他们两人一起进去,门内站着一位少年,年纪与他们不相上下,见两人进来,笑着作揖道:“二位请稍等。”说着,他转头看向屋内。

  率性堂的门口与屋内,中间有一道半门高的布帘遮挡,不过随着学子的进进出出,帘子时而掀起,时而放下,屋内的情形也能看的清楚。只见屋内齐齐整整的摆了不少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穿着国子监服饰,看着已然及冠的学子,想来都是学长,在登记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