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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但到底没有人说话, 只是气氛有点儿僵。

  随后几天,弟弟妹妹就基本没来找过他。

  又是遇见弟弟向他跑过来,就会听到他被另一个大人唤走。

  偶尔村里有些闲言碎语, 说他到底也没把两小孩当成亲弟弟亲妹妹。

  他都只做没听见。

  本来相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天,这些碎语倒也不能说全错。

  又是姑且算作相安无事的几天。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

  谢祺正思考着第二轮作品的构思,碗中被夹了一个饺子。是他姑姑夹的。

  谢谢姑姑。

  他环视四周,发现饺子已经被分完了。

  两小孩碗里堆成山,正吃得欢。

  饭后就是守岁。

  一大家子人聚在堂屋反正他们卧室都在楼上,到时候上去就成。

  他洗漱完,就听得姑姑在说祺祺住那栋楼,先别锁了吧。

  晚上不锁怎么行?有人立刻反驳。

  他听出来这是原身爸爸的声音。

  没事,我先过去,在那边开灯守岁。

  不一起吗?姑姑吃了一惊,还想再劝,他爸爸已经敲定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他默默想。老人家住一楼,守岁时怕是不太想见他。

  这几天其他人都还算客气,唯有老人家懒得遮掩。

  那小孙子可是她的心尖尖。

  担惊受怕了一下午,这个月都缓不过来,得要说个不停。

  谢祺毫不犹豫,独自上了小阁楼。

  依然是一盏寂寞的灯。

  窗外不断有鞭炮声响起,间或有小孩看烟花的惊呼。

  但无论是烟花还是鞭炮,从他这里都看不见。

  只有一缕月光地落在了他桌前。

  年夜饭,是团圆饭啊。

  俞一承在干什么?

  他拨到一半又停住。

  估计是在各个宴会上觥筹交错中,或是在俞家老宅陪着自己的家人。

  年夜大家都忙着团聚,怎么方便打扰。

  他落下手,不想那边的通话请求准时到达。

  祺祺?

  你在哪?

  俞一承那边没有什么嘈杂声音,看画面是在一个小客厅。

  开了一盏灯,略显昏沉,一点都不热闹。

  在公寓里,那边的男人转换摄像头,你看看。

  米黄绒毛沙发,错落有致的盆栽,还有一间精心布置的画室。

  那盆多肉?

  你不是走了?我想着没人看顾,就把你的盆栽拿过来了。

  哦话没说完,他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

  早就感冒了。谢祺终于没再绷着表情,神情恹恹望着他,一直没好。

  这里好冷。

  没有空调,他只能盖毯子。

  垫子倒是加盖了一层,只是免不得又要被教育一番。

  不要太娇气之类的。

  而他甚至不知道陆陆续续这么冒出来教育他的亲戚们到底谁是谁。

  烦。

  早些回来么?俞一承的声音轻如鸿羽,这边都布置好了,咖啡壶和冰激凌机也买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说完男人顿了顿,又认真说:感冒就要好好休息,待得不舒服小心加重病情。

  反正小时候过年也只是留我吃一顿团圆饭。

  谢祺咕哝一声。

  这不仅是原主的记忆,也是他前世的境遇。

  只是他前世父母家境尚可,不至于让他窝在这小房间里,生病了好歹也还有阿姨照顾。

  在遇见他真正意义上的前任后,阿姨也不需要了。

  那时候他算是过了几个好年。

  后来也就没了。

  祺祺。

  俞一承没再多说什么,只叫了他一声。

  这人自从醉酒那天叫他小名后,就再也没改口过。

  谢祺不知不觉就任由他去。

  嗯。

  他含糊应了一声,没有明确回答。男人也没有催,只叮嘱他早点睡觉。

  次日拜年,村里走了一路。

  走了一路,议论听了一路。

  见一个人,就有一人嘱咐将来多帮衬你弟弟妹妹。

  给奶奶拜年,也被叮嘱一句多看着点弟弟。

  小辈里,就他一人没领到红包。

  说是买少了,他又是最大的那个,都读大学了,就算了吧。

  也是。

  一切合乎规矩。

  那么照他小时候的规矩,他也可以走了。

  谢祺在群里说了一声。

  众人纷纷劝他多留点。

  爷爷也哼了一声,说是才刚来就急着跑回去干什么,有人撵你出去么?

  他只说这是工作要求。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从小到大的惯例。

  就没人吭声了。

  到登机前,他给俞一承发了条信息。

  数小时后,机场出口。

  他想象中的场景成了真。

  接他的人在大厅里一把搂住他。

  这回他没躲,反而伸手回抱。

  于是俞一承在开车时都面带笑意。

  他的新房间和他从前的区别不大,只是采光通风好上数倍,还多了书柜。

  这些东西?

  都是我刚刚去你家里搬的,俞一承搂住他,被他皮肤上的凉意激得一皱眉,快去洗澡。

  谢祺许久没有这样乖乖听话过。

  裹着热气出来的青年肤色更显白皙,眼里似有水波。

  俞一承已经替他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放好。

  他的书,他的衣服,他的画架,一件一件,均是按照他的习惯,摆出来他看着就顺眼。

  喝药。

  我已经快好了!

  都多少天了还没好?男人摸上他额头,是不是一直没吃药?

  青年默默点头。

  他向来懒得吃药,而且那边总觉得不方便。

  我不要喝的药

  今晚就喝一次,明天给你买药丸。

  不要。

  谢祺这几天压着的气性一下子就泛了上来:我就是讨厌喝

  话没说完,他被俞一承抱了起来,两人窝在了沙发上。

  俞一承吻他侧脸时总是柔似绵绵春雨。

  这几天累了是不是?

  嗯。怀里的青年细细哼出一声,甚至主动把脸往他胸口贴了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