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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原飞槐跨过碎片,坐到了陈谋身边,他道:“你很生气?”

  陈谋没说话。

  原飞槐又道:“你觉的是你发脾气重要,还是我们一起生活重要?”

  陈谋还是没说话。

  原飞槐又道:“陈谋,你冷静一点好吗?”

  这句话一出,陈谋才抬起头来,他的脸完全被愤怒扭曲了,看见原飞槐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狠狠的锤了沙发,他道:“原飞槐,你知道个屁!”

  原飞槐本来还以为陈谋会对他动手,却没想到陈谋居然控制住了自己,他的表情越发柔和了起来,他道:“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陈谋根本不理原飞槐,他一下一下的用手砸的沙发,手背很快就破了,然而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只是一味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他恨张珺瑶,连看见那个女人都觉的恶心,更不用说同她说话,和她住在一起了!

  原飞槐见陈谋的动作越发激烈,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陈谋,他道:“谋谋,你不要生气,你还有我。”

  陈谋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悲伤。

  原飞槐紧紧的禁锢着陈谋,不让陈谋伤害他自己,他将唇放到陈谋耳边,镇重其事的承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陈谋,没人。

  第27章 虚假的梦魇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原飞槐的承诺,可陈谋却莫名的有些悲观。

  张珺瑶现在什么都没有,陈谋就是她手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旦抓住了陈谋,就死都不会放开。

  而陈谋呢,以他暴烈的性格,他会心甘情愿的被张珺瑶抓住么?恐怕也是不会的,陈谋宁愿和张珺瑶两败俱伤,也绝不会同这个女人妥协。

  没人比原飞槐更了解陈谋了。

  因为张珺瑶的缘故,家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的沉闷。

  陈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盯着面前的电视机仿佛出了神。

  原飞槐则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直到晚饭的时候,原飞槐出来问陈谋想吃些什么。

  陈谋说随便,他这两天都有些魂不守舍,显然是脑子里还记着张珺瑶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陈谋问了句:“她现在在哪。”

  原飞槐抬起头眸子看了陈谋一眼,淡淡道:“我给她找了个做事的地方。”

  陈谋抿了抿唇,眼里有细小的火星在跳跃。

  原飞槐哪能不知道陈谋的心思,他道:“陈谋,我知道你讨厌她,但是总不能因为她毁了我们的生活。”

  陈谋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却告诉了原飞槐答案。陈谋不同意他的看法,他对张珺瑶的恨意,已经让他无法平静的生活下去。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生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陈谋就寝食难安。

  原飞槐看着这样的陈谋,忽然就觉的十分心疼陈谋,他知道陈谋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无法完全去体会。

  世界上是不存在感同身受这个词的。

  陈谋所遭遇的事情,他光凭想象是无法明白那种痛苦,所以他也理解陈谋的想法,原飞槐想让张珺瑶离陈谋远远的,最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原飞槐看向陈谋的眼神越发温柔,陈谋所想,他总是要帮他实现。

  陈谋只觉的心烦气躁,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张珺瑶已经无法伤害他。可是他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还是会觉的痛苦,腰上和背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他甚至可以想起他小时候张珺瑶看向他那厌恶的眼神,仿佛他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陈谋恨张珺瑶,恨的控制不住自己。

  原飞槐看得出陈谋的隐忍,他甚至注意到了陈谋面对张珺瑶时紧握的拳头,他知道,如果张珺瑶再说些什么刺激陈谋的话,陈谋就绝不会忍住了。

  但如果陈谋真的对张珺瑶动了手,舆论绝对会站到张珺瑶那边。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孩子似乎变成了父母的附庸,无论父母做出了多么可怕的事,只要在老去的时候低头认错,就仿佛有了被原谅的资格。

  可惜原飞槐并不是圣父,他也完全不觉的,张珺瑶配被陈谋原谅。

  陈谋吃完饭就早早的去睡了,原飞槐也上了床,他看着背对着他的陈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郁。

  睡熟的陈谋做了个梦,他梦到了自己被车撞死的那一幕。

  原飞槐走在他的前面,陈谋只能看见他单薄的背影,陈谋跟在原飞槐后面,却不敢拉住他,只能一声声的叫着原飞槐的名字,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奔走的原飞槐顿住了脚步,转过了头。

  陈谋看到了一张格外凄惨的脸,那张脸上全是青紫的痕迹,嘴角破损,眼角还带着泪痕,那双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只剩下绝望和痛苦,然后原飞槐张嘴——陈谋还未听清楚原飞槐说的什么,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了,他扑向了原飞槐,将原飞槐用力推开。随后便是一阵剧痛,他看见原飞槐跪在地上哭,哭的整个人仿佛都没了脊梁骨。

  地上全是新鲜的血液,陈谋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撞的粉碎,耳边回荡着的原飞槐嘶哑的哭声,他道:“陈谋,我好恨你,我好恨你!”

  原飞槐恨我?陈谋满身冷汗的醒来了,他的身体僵硬了几分钟,才从梦魇之中脱离了出来。

  原飞槐的哭声如此清晰,就好像刚才才从他耳边消逝,陈谋扭过头,看到了躺在他身侧睡的酣甜的原飞槐。

  他身侧的原飞槐睡颜是安详的,脸上没有那些伤痕,眉间也舒展着,陈谋看着他,便忍不住起身吻了吻原飞槐的眉头。

  原飞槐朦胧的醒来,含糊的问了句怎么了。

  陈谋说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原飞槐又问是噩梦么?

  陈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或许不是噩梦。”

  接着两人又沉沉睡去,陈谋在睡梦中恍惚的感到,原飞槐比他厉害了,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