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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1 / 2)





  他没有作答。

  “也对,他已化身天魔了,还怎么和我在一起?所以才要瞒着我和香菇议定,将我送回香音界吗?”

  他说,“凛香主……是合适之人。”

  “但结果,我却为萧重九回来了。”

  他怨恨难消,情不能堪,却也再无立场多加干涉。只能挣脱她的手指,拔身离去。

  却听她在背后轻轻的说,“但我真的快死了……阿羽,让我见一见你吧。”

  他脚步再次停顿,终是回身箍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一道离去了。

  他将她裹挟到青荒崖下,推在崖壁上,放肆的亲吻下来。

  乐韶歌于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将要撕开她身上衣衫时却骤然醒悟过来,猛地退开了。

  乐韶歌叹了口气,抹去唇上水渍,“天魔没有自我意识,不会侵蚀你的理智。你刚刚只是想撕去蔽体之物同我缠绵云雨罢了。并非是什么破坏欲|念所致。”

  他羞恼尴尬,脸上飞红,别开头去不再理她。

  乐韶歌忽就有些想笑,然而悲伤随即涌上。她问,“你既已……修得天魔真身,可曾取回些别的记忆?”

  阿羽不肯作答,乐韶歌便道,“忘了也好。”

  阿羽却又问,“若取回又如何?”

  “……大约可减少些我心中落寞之意吧。”

  阿羽便说,“我就是我,不论记忆还是人格在一切宇宙之中都贯穿如一。你不必觉着没让我想起,便是遗弃了哪个我。”

  乐韶歌上前,捧住了他的脸颊,凝视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是想起了吗?”

  阿羽没有作答,只反问,“……你说你是为萧重九回来的。”

  乐韶歌失笑。伸手抱住了他,感受着他怀抱里真实的温暖。

  “是,却并非是为他一人而来。阿羽,你当日为何要死在他手中?当真只是因为战败吗?”

  阿羽静默一阵,才道,“我……”他脑中一时闪过落难以来所见一切悲苦之人,最终定格为凤箫吟死前一叹。

  他必与萧重九为敌,而萧重九也必会因对抗他而聚合天下人心。那时他想,若萧重九的道当真可救天下人……似乎也是各得其所的结局。

  他便明白了乐韶歌所说“我为萧重九而来”,究竟意指何处。

  “我为凤箫吟。”

  乐韶歌却是不经思索便明白他本意为何。笑着调侃,“哦,原来是为我大徒弟啊。”

  她便说,“那么,我便可以和你说了——阿羽,这一次杀死你的人会是我。但你一定要活下去,等我再一次把你找回来。”

  阿羽轻轻闭上眼睛,说,“好。”

  第111章

  三日之后, 杜尔迦众扬起旗帜,在幽冥界各城主意带轻蔑、却又无法轻忽的矛盾观望心态之下,开始攻打仵官城。

  仵官城城主越清光早已严阵以待。

  他在城外已输了一阵,但他对于杜尔迦众的心态, 其实和别的城主并无区别。

  自天残道成为幽冥界中修行的主流, 修士各自划分地盘修建主城, 壁垒森严的构建起自己的势力体系, 垄断领内一切天灵地宝之后, 主城修士同寻常部众之间的实力差距越来越远。

  几千年来他们横行无忌, 已太久没有遭遇过来自民间像样的反抗了。

  他们眼里平民皆羔羊、虫豸。最多不过是为他们种植丹材的药奴。连人都算不上。

  谁会在意虫豸的反抗?

  只是这一次越清光偏偏被虫豸咬了一口。心中愤恨不已, 誓要将之扑灭泄愤罢了。

  遗珠楼中也已搜得消息, 知道越清光释出幽鬼池中所有残灵, 炼化出两只黄金巨灵像。用以在他和乐韶歌对决时, 专门扑灭“虫豸”,不使之再来捣乱的。

  乐正徵为此还专门给他们排练了武阵, 教授他们如何合力作战。

  散落在幽冥界的愿力,和这些反抗军之间的相性极佳。虽说不能像修士炼化幽鬼一样, 给他们提供什么修为, 却也如法宝一样可以运使自如。只要运使者的心志同这份愿力始终如一,便能发挥出强大的功效。这愿力由幽冥界中众生代代积攒千年,厚重磅礴,取之不竭。实则比修士的修为更可观的多。

  但大战初起时,这些从未和修士正面交战过的“氓流”,在守城修士和黄金巨灵像的夹击之下,还是不免陷入了短暂的惊慌和劣势之中。

  部众作战和修士作战大不相同,自高处望去,只见人如潮涌。而黄金巨灵像则如潮水中刀枪不入的巨石。那巨石缓慢的向前推移着, 手臂向下一锤,便令潮水两侧分流。

  守城修士或是骑在巨灵像肩头,引来落石向下攻击。或是稳坐在巨灵像防线之后,唤出傀儡冲击敌阵。也有些擅长近战的,土遁到阵中,尖牙利刃袭杀一番,再土遁回来修整。俱都好整以暇。

  反抗军却不善反抗这样的力量,对于此类攻击,本能的只会招架和躲闪而已。明明人多势众,却眨眼就被打散阵形。徒然各自为阵耗费力气,凝不成有什么有杀伤力的反击。

  他们所运使的愿力本就因压迫而起,愿力之中既有反抗、守卫之心,却也有暴戾的复仇宣泄之意。

  是有失控的可能的。

  乐韶歌对此心知肚明。故而当日沟通阴阳灵愿,所用是祭奠安魂之曲。教授给反抗军凝灵的乐章,也为正气之歌,强调的是反抗与守卫之心,是重塑人间正道拯救山河故人之愿,而非复仇与毁灭之恨。

  ——但饱受压迫的反抗之心里,又岂能没有恨与怒的宣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