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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1 / 2)





  出了门,沈沉才问,“你做什么带郑玉田过来?若是要买院子,即便不要我出面,找你哥哥他们也行啊。”

  “我是带他认认路,既然是医塾当然得有大夫做先生,小郑太医的医术那般高明,若非是我身份特殊,哪里能请得动他。”敬则则道,“其实也有点儿牛刀小用的感觉,我想着上了正轨后,再请些其他的大夫,可是估计有些费银子。”

  银子,银子,敬则则又快魔怔了,感觉她这辈子好像都处在缺钱花的状态。

  “我……”沈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我不是在跟你哭穷,就是说个事实而已,法子我不是已经想到了么?只是制香膏很是费时日,要等到春暖花开时,配方里的东西才能齐全。”敬则则道,“而且总要吊吊人的胃口那才好卖。”

  “你若要卖敬氏秘方的香膏,总得有铺子吧?”沈沉问。

  敬则则点点头,“冬至那日,我找到两位嫂嫂说了说,她们愿意把嫁妆铺子拿出来入股。”

  “看来是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沈沉自嘲地道。敬则则为何舍易求难,不就是为了跟他少产生瓜葛么?日子过得那么快,眨眼就是岁末,离五月的一年之期也没多久了。

  敬则则当然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意思,她只能装傻地道:“到了,到了。”

  卖游鱼儿的摊子前已经坐满了人,沈沉瞧了瞧这条街,其他摊贩跟前都只稀稀拉拉一、两人,就这游鱼儿的摊子前还有人端着碗在路边蹲着吃。

  好在敬则则和沈沉只略站了会儿,就有空桌出来,高世云赶紧地上前抢了下来。

  一碗游鱼儿吃下来,那面疙瘩真跟鱼儿一般,滋溜溜地就自己钻进了胃里,冬日里吃着又暖和又开胃。沈沉看着吃得满脸粉绯的敬则则,不由笑了笑,她的嘴都被辣得鲜红鲜红的了,叫人看了也开胃。

  只是直到结账离开,敬则则也没见皇帝有其他话说,不由试探了一下,“皇上可知道那卖游鱼儿的小贩有个什么绰号?”

  沈沉显然不知道,所以只能摇头。

  “人人都叫他游鱼潘。”敬则则道。

  “他姓潘?”沈沉问,实在听不出这绰号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皇上难道没看到他么?他不姓潘,就跟豆腐西施那样,他的潘是潘安的潘。”敬则则道。

  说实在的沈沉真没留意到游鱼潘,他的全副心神都在敬则则身上,看她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看一个卖面疙瘩的小贩。

  敬则则觉得胸闷,她来吃游鱼儿却也不是因为游鱼潘长得俊,主要还是因为他手艺好。但皇帝是怎么回事?当初她看豆腐西施时都还有些吃味来着,皇帝倒好,完全的目中无人。

  沈沉却是难得地木讷,他看出敬则则的情绪突然就不好了,却实在猜不出缘故来,当然这还是得归功于敬则则的无厘头。

  “怎么了?潘安就潘安吧,你若实在喜欢他的手艺,让他进宫也使得。”沈沉道。

  敬则则瞪了皇帝一眼,“我不是喜欢他手艺,他生意这么好是因为他生得俊。”

  “你带朕来看生得俊的男人?”沈沉有些震惊地蹙眉,“则则,你把朕当什么人了?”

  敬则则一看皇帝那神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她本来吧,也是闲得无聊,说逗逗皇帝的。想着他看到游鱼潘指不定能说点儿醋语什么的,让她乐乐。结果皇帝压根儿就没把游鱼潘放入眼底,这会儿反倒是误会她“拉皮条”了。

  敬则则感觉自己冤枉极了,又觉得皇帝的自我感觉可真好。

  沈沉这会儿也从敬则则的神情里发现自己误判了,片刻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说你是不是个活宝?”

  敬则则白了皇帝一眼。

  “如果朕连游鱼潘的醋都吃,那你把朕当什么人了?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人了?”沈沉道。

  敬则则立即摆了摆手略带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别又开始说教。”

  “说教?”沈沉蹙了蹙眉头。

  “难道不是么?皇上有时候训我就跟训孙子似的。”敬则则不满地道,那架势大有她连个孩子都不如的感觉。

  沈沉仔细回忆了一番,不得不承认,他似乎是有那么点儿爱对着敬则则说教的意思。

  “皇上总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堪。”敬则则继续抱怨道。

  “朕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沈沉道,“而且你不是一向下巴抬得‘老子天下第一’的高度的么?”

  敬则则打算把皇帝给瞪出窟窿来,“你见过哪个真正的天下第一把这几个字刻脑门上的?”这就是承认虚张声势了。

  “你不用心虚,天下第一美的头衔你还是当之无愧的。”沈沉道。

  “所以我整个人就贫乏到只剩一张脸了?”敬则则可没接受皇帝的恭维。

  沈沉被问得张口结舌。

  敬则则一手托着脸用上语重心长的语调道:“皇上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就只是喜欢我这张脸而已?顶多就是再加上这副身子?我知道自己的长处,从小我祖母和娘亲就精心替我照看着呢,天下大抵真没几人能比得上我的。”

  沈沉挠了挠额头,总觉得这话从敬则则嘴里吐出来有那么些好笑,但他又不敢笑。

  “但其他的就再没有了,是不是?”敬则则问,“在皇上心里我就跟小猫小狗似的,并不值当托付大事,也不值当为只猫啊狗的吃醋闹心什么的。”比说游鱼潘了,就是对郑玉田,皇帝不也大方得要命么?

  敬则则以前还觉得庆幸来着,至少没连累郑玉田,可这些日子才晓得自己是错了。

  沈沉听得敬则则此言已经露出了正色来。

  敬则则呢则是看都不看他,“因着医塾的事儿,总得先找人教教那些孩子们识字,我就想着三妹了,因为母亲去世,她的婚事也就撂下了,我去找她来暂时做先生,结果……“

  沈沉直了直身体,等着敬则则的结果。

  ”结果任有安恁是不许。”敬则则咬牙切齿地道。

  ”任有安?”沈沉跟着念了一句。这却是将功抵过捡回一条命的任有安。“他为何能管你三妹?”

  敬则则没好气地道:“他不是原配去了么,后来就盯上了我三妹,许诺她绝不纳妾,且把家里的妾室和通房都打发了。”所以皇帝那么点子表态其实不算什么,天底下不纳妾的男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