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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原委(2 / 2)


  夏翊清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安成:“奴才不敢,请主子责罚。”

  夏翊清说:“难道让我扶你起来吗?”

  安成立刻起身,眼观鼻鼻观口地站在夏翊清身边。

  半晌,夏翊清说:“安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在这宫中,说多错多,我既没有母妃可以依靠,又不得父皇喜爱,一切只能靠自己,所以我不能冒险,你明白吗?”

  安成:“奴才知道了。”

  夏翊清:“好了,不要再有下次,明白了吗?今天不早了,休息吧。”

  “是。” 两个人不再多话,安成伺候着夏翊清就寝了。

  回侯府的马车上,夏祎闭目养神,许琛则似乎一直有话要说。

  “有话就问,不用这么一直盯着我。”夏祎开口。

  “儿子愚钝,义母是在怪罪儿子吗?”许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觉得你做错了吗?”夏祎并没有睁眼。

  “我……我觉得没错,我相信四殿下,我怕他被人构陷。”许琛小声地回答。

  “既然你觉得没错,那便相信自己。”夏祎一边说,一边伸手把许琛搂在怀里:“你今天做的很好,我知道你一贯小心谨慎,但既然你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坚持。”

  ”四殿下生母早逝,又不得皇兄宠爱,他在宫中本就无依靠,今**替他说话,也算是跟他结了善缘,以后或许对你有所裨益也不一定呢。琛儿,你记住,为人谨慎不等于处处退让,要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要随意惹事,但也不要怕事,明白吗?”

  许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是义母,我不明白大皇子这么做的原因。”

  夏祎摸了摸许琛的头,说:“这件事我起先也没有想明白,不过刚才皇嫂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倒仿佛明白了一点。”

  “什么话?”

  “皇嫂跟我说:‘前朝后宫从来都不可能完全分离。’我又仔细想了想,这事多半与翊清也无关。”

  许琛看着夏祎,等着夏祎继续解释。

  夏祎笑了笑,说:“前几日,你那个少傅穆如风上疏弹劾了崔一昂侵占民田致人伤残,皇兄下令吏部彻查此事。这样,你可懂了?”

  许琛仔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是……容贵妃娘娘?”

  夏祎满意的点了点头。

  容贵妃母家姓崔,崔一昂正是容贵妃的哥哥,崔家人丁稀疏,到崔一昂这一辈,只有他和容贵妃两人,崔父年事已高,崔家只有崔一昂在朝,借着容贵妃的光,在礼部得了个从五品的闲职。要说崔一昂此人,做起事来倒是认真,奈何能力有限,一直得不到晋升。不过他人缘不错,就算没有容贵妃,他在朝廷之中倒也能混个如鱼得水。唯一的缺点就是爱钱,他有了容贵妃哥哥这一层身份,自然有人主动给他送钱,可他还是不满足。

  一月前崔一昂看上了一块地,原本想花钱买下来,但地主硬是不卖,说这块地是祖辈遗产,不肯出手。他多次提高价格都被拒,一怒之下就派人打伤了那家主人,那主家畏于他的身份,只好搬了出来,事后崔一昂倒也公道,按市价把钱给那家人送去了,还额外给了他们别处的一套房产。

  这事原本是民不举官不究的,结果不知道怎么让穆飏知道了,一道折子递了上去。昭文阁学士的折子,皇上哪敢不理,立刻着人去查。此事一出,崔一昂自然要让容贵妃知道,那日递书信进宫的时候大皇子恰好也在,便知晓了此事。

  大皇子知道容贵妃跟哥哥关系很好,可他还未入朝听政自然没办法从中斡旋,后来他知道那个告发他舅舅的人是穆飏的时候,便有了这样一条计策。

  他本想让人把玉佩偷偷放到穆飏那里,但是穆飏进书房的习惯是将自己的一应物品全部取出放在案上,这样没办法藏玉佩。后来他不知怎的想起自己小时候有几次犯错被父皇斥责都是太傅自请代为受罚,于是他便想着,若穆飏教的学生中有人行偷盗之事,他作为少傅是会连坐的。

  三公主是备受宠爱的嫡女,若说她拿了玉佩,自然毫无说服力。许琛是外姓人,若将玉佩放到许琛那里,哪怕这事闹到皇上眼前,最大的可能是许琛一人受罚。而且许侯如今在边塞,若此事闹大,恐怕会影响边塞的安定,自然也不行。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他这个四弟夏翊清了。

  夏翊清再不受宠也是皇子,不会轻易被罚,而穆飏作为四皇子的主讲少傅自然难逃处罚。哪怕在朝堂上不能让穆飏如何,自己这里让穆飏受点委屈也算是给舅舅出了气。

  这样一番思量之后,夏衍清便让贴身太监于海将玉佩放到夏翊清的书箱之中。于海也确实照做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安成会因为夏翊清的咳嗽而返回品墨斋,而后又发现了书箱里的秘密,将玉佩扔在了草丛之中。

  没有人会预想到那一日夏翊清会咳嗽,也没有人会预想到安成会返回品墨斋取枇杷膏,更没有人预想到后来皇后和长公主会来掺和这件事,在各种巧合的促使之下,大皇子这一招原本就不高明的陷害自然是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