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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送礼(2 / 2)

  夏翊清侧头看向许琛,道:“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想让我见你这位朋友呢?

  许琛压低了声音:“毕竟是行商之人,你得顾及着身份。”

  夏翊清靠近许琛说:“我现在是元公子,又不是寭郡王,没事的。”

  “卢老板,麻烦您去跟成老板说一声,若不介意的话就来同坐吧。”夏翊清跟卢瑄说。

  卢瑄和许琛对视了一眼,而后离开房间。

  许琛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小叔要用成羽的身份来见夏翊清。他若不愿意见,大可不必送这茶点来。刚才他只想着小叔不能暴露,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叔的真正意思。

  就在许琛思考着刚才的阻拦会不会让夏翊清起疑的时候,成羽进了房间。

  成羽一进屋就行礼道:“小人给平宁伯请安。”

  许琛哪敢让小叔给自己行礼,连忙说:“好了成羽,都说了不用拘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元公子。”

  “元公子。”

  “成老板。”

  二人行过礼之后,许琛说:“都坐吧,别站着说话了。”

  夏翊清:“久闻成老板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成羽:“哪里的话,成某不过是个商人,怎么比得上平宁伯和元公子这样的气度呢,元公子谬赞了。”

  许琛:“我当年救下成羽的时候,也以为他是个读书人,却没想到是个如此成功的商人。”

  成羽摆摆手:“不过有几个小铺子而已,万万称不得老板。”

  夏翊清:“不知道成老板主要做什么生意呢?”

  “成某心性不定,所以许多产业都有涉及。”成羽说道。

  夏翊清:“难怪要称老板了。”

  成羽连忙说:“快别这么说了,您叫我成羽就行了。”

  “好了你们俩别客气了,喝茶吧。”许琛转向成羽说:“你怎么今天得空来了?”

  成羽道:“今日出来看看铺子,前些日子跟平宁伯您在野菽苑闹那一出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我打算开一家店,凡来者无论身份一视同仁,就算是王公大臣,也不能随意插队。”

  夏翊清自然知道成羽说的是丁易那件事,开口说道:“说得好。这世间本该如此的,既然有了预定就该遵守契约,否则这预定不就是毫无意义了吗?纵使是身份尊贵也该遵守规则才是。”

  “元公子说的是,成某虽有些家底,但却从不做那欺行霸市之事,而且对凭恃身份以强欺弱的事情十分不齿。”成羽道,“成某跟平宁伯如此相交,也是因为那年被平宁伯救了之后,他并未因此而对我有任何要求。”

  许琛笑着说:“我能对你有什么要求?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这些年一直想着还我人情。”

  “知白一向如此,见不得人受欺负。”夏翊清说道,“而且他待人以诚,所以才能跟周围的人都相处得很好。”

  “正是。”成羽看向夏翊清,“今日跟元公子对话,便知道元公子也是跟平宁伯一般心性,能被平宁伯视为挚友的人果然不一般。”

  夏翊清笑了笑:“知白拿你当朋友,想来你也不一般。”

  成羽:“元公子客气了。小人斗胆问一句,元公子可是杏林世家?”

  “并非世家,只是略懂医术。”夏翊清问道,“怎么有此一问?”

  成羽:“成某以医馆起家,自然对药材的味道十分敏感,我刚一进屋就闻到屋内有淡淡的药香,所以冒昧问了一句。”

  许琛在一旁看着带着人皮面具的许季亭,不明白他是怎么能扮得如此出神入化,不仅身形不同,就连声音和气质都全然不一样。他突然想见一见二十年前还十分年轻的许季亭,想知道他是怎样扮演言清这样一个惊世奇才的。

  夏翊清:“成老板心细如发,观察力惊人,在下佩服。”

  “这个,还请元公子收下。”成羽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递给夏翊清,“公子拿着这个木牌,可以到我名下任意一间药铺随意取用自己需要的药材。”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夏翊清推辞道。

  成羽却说:“元公子既然是平宁伯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这个礼物您一定要收下。”

  夏翊清看了看许琛,许琛也说:“你收下吧,成羽一向如此大方的。更何况他产业那么多,你就是把他药房搬空了他也不会破产。”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成老板!”夏翊清接过那个木牌,看到上面刻着的羽毛图案愣了愣,然后说:“原来如此!果然以我一己之力是搬不空成老板的药房的。”

  许琛:“你知道?”

  “那是自然。”夏翊清看向许琛,“临安近半数店铺门口都挂着这个图案。”

  成羽:“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多,有一些只是挂名而已,真正是成某自己在经营的店铺是挂三根羽毛的图案,就像这块木牌上的一样。”

  夏翊清点头:“明白了,多谢成老板!”

  三人又闲聊了一些而后离开了三品居。

  晚间,寭郡王府。

  即墨允:“殿下可好?”

  夏翊清:“让大人担心了,我没事了。”

  “殿下可愿和我说一说?”即墨允问道。

  夏翊清看着即墨允,说:“我若说了,大人能否保证跟我说实话呢?”

  “我尽量。”即墨允说。

  夏翊清笑了笑,说:“那这样,若我说的不对,大人可以纠正。若我说对了,大人可以不说话,这样行不行?”

  即墨允想了想说:“殿下说吧。”

  夏翊清轻轻说了六个字:“父皇杀了母妃。”

  即墨允心内惊诧,他不知道夏翊清是如何猜到的,他若知道夏翊清问的是这个事,他绝对不会答应夏翊清的,但他刚才既然已经答应了夏翊清,此刻便只好点了点头。

  “多谢大人。”夏翊清神色如常。

  即墨允:“殿下……”

  “不用安慰我!大人千万别安慰我。”夏翊清笑了笑,“我今天心情不错,听了大人的安慰可能会心情不好了。”

  即墨允无奈地说:“我的安慰就那么差劲吗?”

  夏翊清笑着说:“真的很差劲。”

  “那我就不说了吧。不过殿下你还真的是让我吃惊。”即墨允这话说得十分真诚:“我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能如此平静了。”

  “我不是没有情感的人,我只是想通了,放下了,仅此而已。”夏翊清叹了口气。

  即墨允问:“殿下不恨吗?”

  夏翊清摇头:“没有爱怎么会有恨,我只是心寒失望罢了。”

  “殿下辛苦了。”即墨允说。

  夏翊清:“我确实难过,但也确实不会因此怎样,情绪既然已经得到了宣泄,接下来就该想如何面对了。”

  “殿下想怎么样?”即墨允说。

  夏翊清:“这一次我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若大人不好说,就请不要阻拦我调查,可好?”

  即墨允点了点头:“好,我可以将我能告诉殿下的事情和盘托出。”

  夏翊清:“多谢大人,不过现在我还不着急。”

  即墨允:“我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