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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血染(2 / 2)


  “你看!”夏翊清把香囊举到许琛面前,“这是不是有字?”

  许琛仔细看了一下那被血染过的地方,说:“确实像是个字,可这字好像是反的。”

  夏翊清立刻将香囊之中的香料倒出,从药箱之中拿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挑开走线,把香囊拆开,他这才发现这香囊的不同之处————香囊外面的走线只是装装样子,让它看起来像是前后两块拼接而成,但实际上是一块完整的锦缎。夏翊清将锦缎平铺在桌上,只有被血染过的地方有字迹显现。他想了想,拆开了刚刚包扎好的手指。

  “你干什么?”许琛连忙要拦。夏翊清摆了摆手,然后用力挤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又挤出一些血来涂在锦缎之上,果然又有字迹浮现。

  “你……”许琛看着夏翊清手指上又涌出的血有些心疼,“你轻点儿。”

  夏翊清笑了笑:“不疼,我心里有数。”

  许琛看着那锦缎上逐渐显现的字迹问道:“你的香囊里有字你竟然不知道?”

  夏翊清摇头:“我真不知道,这个香囊是我生母的遗物,我平常怎么可能把血弄到上面?”

  许琛听言不再说话,起身坐到了夏翊清的对面。

  夏翊清抬头:“你干嘛?”

  “你生母既然把这字藏的这么隐秘,一定是十分重要,你自己看就好了。”许琛说。

  “我跟你没什么可瞒的。”夏翊清坐到了许琛那一侧,和许琛一起查看。

  随着血迹在锦缎上全部洇开,一封用极细的蝇头小楷写就的书信呈现出来。

  “吾儿亲启,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母亲大概已经不在了。很抱歉不能陪你一起成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你认识我。我是西楚的郡主,也是西楚在仲渊的暗探首领。这封信用西楚密信方式写就,只有西楚皇族的血才能令字迹显现,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证明你还安然活着。等你能够自保的时候,到我住的念林宫去,念林宫寝殿之中我的床榻上雕有一朵木槿花,将你的血滴在花蕊上,你会拿到我留给你的东西。”

  夏翊清读完这封信并未说话,只是一头扎进许琛的怀里。许琛则安静地搂着夏翊清,在这种情况下,安静的陪伴胜过千言万语,许琛太了解夏翊清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怀抱,至于其他的事情,夏翊清自己能想通。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抱了足有一刻钟,夏翊清才从许琛的怀中离开。

  “还好吗?”许琛轻声地问。

  夏翊清点点头:“没事了。”

  许琛:“你若想自己待一会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不用,陪我坐一会儿。”夏翊清把头靠在许琛肩上,抬起自己刚才受伤的手看了看,“我体内这一半西楚血脉还有这样的用处?你说如果以后大人截获西楚暗探的密报,我是不是还能帮些忙?”

  许琛:“你刚才抱着我那么长时间难道就在想这个?”

  “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夏翊清的语气十分轻松,“哀叹身世吗?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母亲是西楚皇族。”

  “你啊,跟我还逞强干什么?!”许琛摸了摸夏翊清的头发,“难过就说出来啊。”

  夏翊清沉默了片刻,而后说:“我没有难过,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

  “那就不要想了。”许琛拍了拍夏翊清的头,“我小叔说想太多容易老。”

  “你小叔才是最通透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晟王的身份,他会活的更自在。”夏翊清说。

  许琛低声问:“你又在想什么?”

  夏翊清:“我在想,大人和你小叔对我母亲的事情知道多少。”

  许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夏翊清笑着说,“他们不会告诉你的。”

  许琛捏了一下夏翊清的肩膀:“那你还问我!”

  “欸,是你问我在想什么好不好?!”夏翊清说。

  许琛哄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你母亲留下的东西?”

  夏翊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有些不敢去看。”

  许琛:“怎么?”

  “我怕看到什么太过沉重的东西。”夏翊清叹了口气,“我觉得跟这些年西楚一直盯着我有关系。”

  “毕竟是你母亲的东西。”许琛安慰道,“还是去看看吧。”

  夏翊清有些迟疑:“如果我说……我想让大人替我去拿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胆小?”

  “怎么会?”许琛柔声说道,“万一这信有蹊跷,你又不会武功,岂不是危险?!你既信任大人,让他去取来给你也无可厚非。”

  “你总站在我这边。”夏翊清说,“你总能替我找到理由。”

  许琛摸着夏翊清的手:“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夏翊清起身推开窗,朝外扬声道:“冷思,跟大人说我今晚要见他。”

  许琛看向夏翊清:“他们俩到底藏在哪里啊?我都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叫他们他们就会出来。”夏翊清坐回到榻上,“我跟他们说过,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离得远一些,就在能听到我喊声但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地方。”

  许琛:“不是我说,他俩真的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有几次我偶然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但都很快就消失了。好像他们知道我感受到了一样。”

  夏翊清略显得意地说:“他们是大人亲自教出来的,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不然我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许琛说。

  夏翊清拍了一下许琛的腿:“又瞎说!还没出正月呢就死啊死的,你要干什么?!”

  “呸呸呸!”许琛连忙说,“我错了,不说了。”

  “等我把东西拿出来,叫你一起来看好不好?”夏翊清问。

  许琛:“你还是确认不会有问题再告诉我吧,万一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被我知道了就不好了。”

  夏翊清笑了笑:“我觉得什么秘密都没有你小叔的秘密惊人,那年我还让你帮我打听言清,想来也是好笑。”

  许琛:“那年我也是刚得知我小叔的事,结果被你这一问吓了一跳,再三跟小叔确认他没有在宫中留下痕迹才放心。不过你当年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那间密室还记得吧?那里的书都是从皇后宫中搬来的。”夏翊清解释道,“我在书中看到一张字条,是我父皇给母后的,上面说言清若不能出宫则东宫危矣。我当时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当年稳居太子之位的父皇说出东宫危矣这样的话。”

  “原来如此。”许琛这才明白,他又追问道,“那字条呢?”

  夏翊清:“放回去了,本就是在书封里藏着的,一般人看不到,而且那本书我后来再也没翻过,一直压在最角落里。”

  “那就好。”许琛点了点头,“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夏翊清:“我明白。”

  晚间,夏翊清让即墨允拿着自己的血进宫去取东西,自己则在王府中等候,等即墨允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

  “大人此行可顺利?”夏翊清见到即墨允立刻起身去问。

  即墨允递给夏翊清一个木盒,然后坐到椅子上:“幸亏是我去的,念林宫外一直有暗卫。”

  夏翊清拿过木盒放到一边,先给即墨允倒了杯水:“念林宫不是荒废很久了吗?!”

  即墨允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才说:“今上留着念林宫,怕就是等着这一天呢。以他多疑的性格,不会全然相信你母亲死后就一切安稳了。”

  “大人没被发现吧?”夏翊清有些担心。

  即墨允:“我自有办法不惊动他们,殿下放心。”

  “多谢大人。”夏翊清郑重地说。

  即墨允摆了摆手:“东西送到,我就先走了。”

  “大人不看看吗?”夏翊清问。

  即墨允:“殿下先看吧,你若想说便说,我不会追问。”

  夏翊清点头:“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