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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1 / 2)

一百五十九

这日一早,永淳国的王宫里,早朝上,群臣整整齐齐的站立两侧。一个士兵急急忙忙赶了进来,他下跪行礼道:“皇上,徐州急报!奚国公,楚将军还有六皇子和带去的士兵,纷纷阵亡,无一幸免!”

此话一出,无疑是对淳于征的一次重大打击。也给群臣带来了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使群臣议论纷纷,心中也不免开始慌乱。

虽说奚纪礼可恨,可武将中也只有奚纪礼和楚珂才是淳于征的左膀右臂,现在好了,奚纪礼死了,楚珂也没了。那若以后再打仗,还能派谁前去呢?

大家还没从痛失楚珂和奚纪礼两员的悲伤中走出来时,又一个士兵走进大殿,下跪行礼,“启禀皇上,宁傲国派兵来攻打豫州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消息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慌乱,毕桓站了出来,“启禀皇上,朝中奚国公和楚老将军皆战死沙场,现下朝中国力大损,实在不宜再战。”

淳于征问道:“那毕卿说,应当如何?”

淳于奕站出来,“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应当议和。儿臣远到宁傲国做个说客,只是议和要将诚意。”

淳于奕语毕,淳于荡站出来,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想着,将十二公主送往宁傲国和亲,已保两国安宁。”

淳于征拒绝道:“不行,朕已经将一个女儿送往宁傲国和亲了,不能再搭上一个女儿了。而且,送了一个女儿,他也没想过在这个时候来帮永淳国一把,反而过河拆桥,朕不能再将另一个女儿给堵上去了。”

淳于奕解释道:“父皇,安乐公主毕竟没嫁给皇上。这一次,将寒薇嫁给宁傲国的当今圣上,一切便可化解。”

淳于奕行礼,“父皇,儿臣附议!”

殿上的大臣全部行礼,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面对大臣的附议,淳于征犹豫不决。淳于寒薇毕竟是淳于征最宠爱的女儿,用女儿的幸福去换天下的太平,虽然方法可行,但她以前却对淳于寒薇说过,永淳国很强大,绝不会用女子和亲去换天下安定,百姓安乐。

淳于荡上前,劝道:“父皇,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后,才能东山再起。父皇,我们只是一时的退让,等永淳国修养好后,我们再去攻打宁傲国,届时,我们将永淳国的两位公主一并接回来。”

如今的淳于荡早已变得利益至上了,现在任何感情在他眼里都变得薄弱,不堪一击。淳于荡隐忍了多年的野心,终于开始蠢蠢欲动,开始一点点呈现出来。

曾经说的,傻丫头,大哥不会让你和亲。薇儿,以后,你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嫁,所以,只要有大哥在,大哥就会保你幸福。

这些话,淳于荡早已抛之脑后,现在,在皇位面前,她淳于寒薇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淳于奕道:“父皇,别再犹豫了,现在国力大伤,朝中已经无人可战了。若父皇还犹豫不决,豫州也会被敌军给攻下的。”

淳于征毕竟是一国帝王,先有国,后有家!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这些道理,淳于征不是不明白,只是淳于寒薇毕竟是他的亲女儿啊,淳于征若放下君王的架子,他就是个父亲,看着心爱的女儿嫁到异国他乡去受苦,作为父亲的他如何能忍?

淳于征的犹豫不决换来的是群臣抵死谏言,若淳于征不答应淳于寒薇和亲宁傲国,群臣便长跪不起。

一人难敌悠悠众口,在诸位朝臣的劝说下,淳于征还是将儿女情长放在一边,他要为百姓考虑,为大局考虑。最终,他同意了让淳于寒薇和亲宁傲国。

而这个决定,既改变了淳于寒薇的一生,也让淳于寒薇堕入了无边烈狱。

此话一落,众朝臣全部下跪,行了大礼,异口同声道:“皇上圣明!”

淳于奕道:“父皇,如今只有二皇兄手中有兵,也只有二皇兄能征善战。现下二皇兄因丧母之痛,还未离宫。还请父皇下旨,让二皇兄去豫州,和敌军先抗衡着,待儿臣去宁傲国平熄了这场战乱后,再昭二皇兄回宫。”

淳于征点头,立即就将淳于旭召入大殿。片刻后,淳于旭走了进来,他行了一礼,“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吧!”

“谢父皇!”

淳于奕道:“二皇兄,现在永淳国已陷入危机了。现下,只有二皇兄能带兵出去打仗,还请二皇兄速速去豫州,解了豫州之围。”

淳于旭本就因丧母而心情不好,他轻笑一声,“十一弟说笑了,十一弟比我有本事,豫州这点小事,十一弟还是亲自带兵去吧。”

淳于奕笑意更甚,“二皇兄所言极是,但我没有兵啊!这仗该怎么打呢?总不能我一人单枪匹马去吧?所以,我去带兵打仗可以,但还请二皇兄把虎符借给我。”

虎符可是能调令千军万马,权利的象征,如今,奚敏慧死了,奚家也倒台了,淳于旭的靠山彻底倒塌,而现下他手中,唯一能保命的东西也就只有这块虎符了。

若是连虎符都交出去,那以后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陇西,都将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现在只能韬光俟奋了。

淳于旭行了一礼,“父皇,儿臣会即日启程,带兵去豫州打仗。”

淳于奕行了一礼,“父皇,儿臣也会不日启程,去永淳国谈和。”

一番商议后,众人便都下了朝。

阮府中,下人们都在纷纷搬运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一箱箱一套套,皆是贵重的东西。

阮安泽不解,便来到阮牧的房门边,敲了敲阮牧的房门,房中的阮牧道:“是安泽吧?门没关,快进来!”

阮安泽推门而入后将门合上。阮安泽一进屋,便看见阮牧慵懒的靠坐在藤椅上,阮安泽对着阮牧行了一礼,“父亲!”

阮牧笑的一脸温柔,“安泽,你别站着呀,你也去搬个椅子坐一坐吧!”

阮安泽听话的搬了个椅子,坐到了阮牧身边。阮牧轻声叹气,“安泽啊,如今永淳国中,人心不稳,朝局动当。这江山就似一座在风雨中飘摇的船只,孤立无援,东倒西歪,说不定那一天,就翻船了,沉入海底。”

阮安泽不解道:“父亲,你既是看出这永淳国的江山无可救药,那为何还要死守效忠?”

“儿啊,那是因为,为父是永淳国的臣子,是永淳国的子民。儿啊,你切记,若真有朝一日,国将不存,那宁死不屈,为国捐躯之事,就由为父来做,而你,能跑多远跑多远。但记住,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你万万不能做亡国奴!明白吗?”

阮安泽向阮牧行了一礼,满脸坚定道:“父亲放心,安泽绝不做亡国奴,但若家国覆灭,安泽也绝不苟且余生,安泽誓要与家国共存亡!”

阮牧眼神中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好孩子!”

阮安泽转移话题道:“父亲,府中的下人都在搬什么呀?”

阮牧解释道:“你不是要成婚了吗?为父让他们准备聘礼,现在天下大乱,各国纷纷战事涌起,为父,想让你们早一点成婚,这样,既能提前让你如愿以偿,也能了却为父一桩心事。”

阮安泽行了一礼,笑的一脸开心道:“安泽谢过父亲!”

阮牧打趣道:“真是个傻小子!”

阮安泽还想到了一事,便问出了心中不解,“父亲,还有一事,安泽不明。父亲,就是上一次,就是上一次,我与你说到的那位叫破布的前辈,父亲,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牧的眼色沉了几分,他本想将这个秘密一辈子不告诉阮安泽。如果,姜凌竹过来找他报仇,他还能将阮安泽骗走,一切罪孽皆由他一人承担,若是姜凌竹没来,他便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

可现在,阮安泽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阮牧便明白,他瞒不了他了。

阮牧长叹一口,叹出的皆是那满满的无奈和后悔。阮牧没有卖关子,直接毫不避讳的解释道:“安泽,当年,姜飞本是永淳国的开国元老。姜飞武功高强,为人豪爽,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在永淳国忠君爱民。皇上念他为自己打了一辈子的仗,体桖他劳苦功高,便封了他将军一职,姜家满门忠烈,我们都以为姜家能一直在朝中安稳的存活下去,可是没想到,姜家被奸人所害,说他们以权谋私,拥兵自重,皇上听信谗言,一时气氛,便下旨将姜家满门抄斩。而为父和你毕伯伯便是那一次的监斩官,是为父和你毕伯伯亲手屠杀了姜家满门二百零九口。但你毕伯伯仁慈,放走了姜飞之孙,姜凌竹!”

阮安泽听完,心中不免感叹,原来如此!果然,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阮安泽虽有些同情姜家,可转念一想,当年父亲屠杀姜家,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只有明哲保身,才能活命。

阮安泽想到这,也只能在心中为姜家感到默哀了。

阮安泽点头,“父亲,我明白了!”

“安泽,你是不是也觉得父亲做的不对?”

“父亲,并非是您做的不对,而是这个世道的不公,人心的险恶,才会让每个人本能的选择明哲保身。父亲,身在乱世,谁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当年,您若不杀姜家,那我想,死的,就应该是我阮家或是毕伯伯家。”

阮牧摇着头叹气,他心中也很是自责,“安泽,难为你还能这么安慰我,我很高兴啊!安泽,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着,你是为父的希望,只要你活着,阮家才不会灭亡。”

阮安泽点头,“父亲,我会的!但是父亲也要好好保重身体,也要好好活着。”

阮牧点头,笑道:“好!”

阮牧虽是笑着应道,可阮安泽不知道的是,在阮牧的笑中包含了多少心酸与伤心。因为,他知道,只要姜凌竹活着,就一定会来复仇,而他也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想以自己的死来偿还姜家二百零九口人的命。以此来减轻心中的罪孽。

大火滔天,焚烧着一座豪华的宅子。此宅正是姜府。火势猛烈,蔓延所到之处,皆是焦瓦废墟。

姜凌竹正站在这片火焰中,他有点不知所措。

“凌竹!”

破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凌竹一回头,只见破布站在他的身后。

姜凌竹喜出望外,师傅还没死,原来那是一场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