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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二百二十三:离开润州(2 / 2)

赵毅过去把地窖门打开,挡着众人的视线,侧着身子向孙庆一引,孙庆就凑过来向里瞄去,里面是一条条的袋子,上面结满了盐霜,孙庆立刻明白了,这些捕快截获了私盐,藏在自己家里,准备私售出去,不由得心中暗道:“怪不得他能给我这么多的贿赂。”于是摆了摆手,道:“罢了,就这样吧。”说完招呼了手下,离开了赵毅的家。

吴值走得时候,向着赵毅丢了个眼色,赵毅只做不知,就把他们送了出去,等人走了之后,赵毅丢了头上的帕子,也没了那衰弱的样子了,快步跑回去,就下了地窖,将靠墙边的盐袋子给挪开,那地窖里又露出一个暗门来。

赵毅把门打开,里面一点烛光透了出来,烛光下陈希真抱着陈丽卿坐在里侧,陶宗旺坐在外面,手里拿着金创药正在身上抹着呢。

赵毅一进来,陈希真急忙起身,拱手道:“赵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他到了润州之后,就按着石宝的指点,找到了吴值、赵毅二人,今夜夜探应奉局也是和他们商量好了,若是有难,就有他们出手接应的。

赵毅摆手道:“陈真人不必客气,只是我虽然让你们躲过去的一劫,但是润州你们不能待了,我们有自己的渠道,到时候想办法把你们送出去就是了。”

陈希真点头道:“一切都拜托赵兄就是了。”

赵毅又向陶宗旺道:“陶兄身上的伤势如何?这药可还能用吗?”

陶宗旺道:“这药甚好,正当得用。”他也不会说什么客气的话,只是心头感激而已。

赵毅道:“你们却等等,我去拿些干粮来给你们,天亮就走,你们好养好精神。”

“赵兄却慢。”陈希真接住赵毅道:“我想请问一下,小女的伤势,赵兄能看出来个来由吗?老夫不在江南,对这些法门实在是不太清楚。”

赵毅就走到了陈丽卿的身边,仔细打量,脸色一点点的凝重起来,本来他看着陈丽卿是个姑娘,不好多打量,加上官军来得太急,刚才只顾藏人了,所以才没有发现陈丽卿的变故,此时虽然只有烛光,但是仍可以看出来,陈丽卿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黑,一股股的热气就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此时已经烧得陈丽卿有些糊涂了。

赵毅就向着陈希真道:“我这里冒犯了。”陈希真连忙道:“赵兄却请。”于是赵毅伸手按在了陈丽卿的手腕上,把了一会脉才道:“如果我们没有看错的话,陈姑娘这是中了石梁派的墨浆黑煞掌,这掌力阴狠毒辣,中毒之人会饱受巨大的痛苦,被热浪一点点的烧死。”

陈希真脸色大变,陶宗旺也急声道:“是了,那个打伤了陈姑娘的人,就说自己用得是这什么黑煞掌。”

赵毅接着道:“据我所知,应奉局里住着朱汝贤请到的两位石梁派的高手,一个是江南温乌鸦,一个是他的侄子温斐,他们两个都会这路掌法,不过温斐年纪太轻,只怕武艺不精,没有机会打到陈姑娘的身上,倒是那温乌鸦……。”

“不是温乌鸦!”陶宗旺斩钉截铁的道:“温乌鸦被陈姑娘给杀了,我们是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年轻人给打伤的,那个年轻人也被陈先生给杀了。”

赵毅惊震的看看陶宗旺,显然对他说的,有些不能接受。

陈希真对于是方便面打伤了陈丽卿并不关心,而是道:“那这墨浆黑煞掌的毒要如何才能破解啊?”

赵毅摇头道:“据我所知,只有求到石梁派的解药,才能救下人来。”

陶宗旺的嘴唇动了两下,陈希真是个谨慎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周围的所有变故都看在眼中,立刻对陶宗旺道:“陶兄,可是有什么说法吗?”

陶宗旺就道:“我听我师父说过,一但中了墨浆黑煞掌,那这条命就保不住了,普天下人中能解了这毒的,只有两家,一个是石梁温家,那里有解药,还有一家是‘江南四玄’之首的‘普济慈航’高玄朗,他被人称为能解万毒,就包括这墨浆黑煞掌的毒,只是我们和温家结了大仇,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而那‘普济慈航’高玄朗虽然号称‘江南四玄’但是当年他突发兴趣,学制毒药暗器,炼制了烈焰追魂弩和五毒丹,被他的师弟陶玄静、左玄通、薛玄清偷走,为害江湖,高玄朗一个人追杀他三个师弟之后,隐居不出,又上哪里去找得到他啊。”

赵毅听得眉锋一挑,就笑道:“陈先生,你要是说别人,那也许就没有办法了,但是你说高玄朗能救你,那我还真就有办法。”

陈希真又惊又喜的看着赵毅道:“赵兄有何办法?还请见教!”说完深深施下一礼。

赵毅就道:“这高玄朗当年杀了他三个师弟为江湖除恶,实际上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回到老家金陵隐居,当时他受得伤是被左玄通的毒水钩给坏了肺经,而金陵有一个小郎中叫安道全,医自家传,别的本事不强,医治肺病却有两下子,偶然的时候,他遇到了肺病大作,却不能自医的高玄朗,救了他一命,高玄郎看到他在医术上的才华,就起了授徒的心,就把一身的本身都教给了这个安道全,后来安道全仗着这身医术,得了一个‘神医’的名号,被征入东京做了御医,但是这安道全是个呆子,只做了不到一年,就因为给蔡京那老贼的一个小妾看病,用错了药,把人治死了,险些被砍了头,最后侥幸脱难,回到金陵老家行医渡日,只是他的本事虽好,那些权贵人家碍着蔡京老贼,没有一户肯用他的,他生活得只能是饿不死,偏他还好女色,前年在金陵被人用仙人跳给诈婚一次,不但把多年的积蓄给骗没了,就连自己都差点赔进去,正好我们教主在金陵,顺手救了他,他欠我们圣教的恩情,就时常帮我们的人治病,而作巧得是,他现在就在瓜州镇,我们出去之后,就送你们去哪里,想来一定能医治好陈姑娘的毒伤。”

陈希真喜极而泣,向着赵毅道:“赵兄!对教大恩,希真没齿难忘啊!”

赵毅摆手道:“先生不必客气,姑娘杀了朱汝贤,那是我们整个圣教的仇人,我们圣教感激她还来不及呢,又何必你们说谢啊。”

说着话赵毅又从怀里取出一枚红色的丹丸,道:“这是安先生送给我们的解毒丹,虽然不能解了那毒气,但是暂时遏制,应该还可以。”

陈希真欢欢喜喜的把解毒丹接过来,一边道谢,一边过去把解毒丹捏碎了给陈丽卿喂了进去,果然;这丹药了得,只片刻工夫,就让陈丽卿身上的热度消退了许多。

赵毅看看没事了。于是就出了地窖,到外面联系明教的人。

天交五更,几辆驴车驶进了府衙家属住的这条巷子,府衙家属都知道这些驴车,每次他们来了之后,大家就都可以分一份钱回去,这驴车关系着大家的利益,而上面悬赏抓人,却被吴值有意无意的截下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站出,反倒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驴车不被人查到。

驴车就停在了赵毅家的门前,几个蒙着头脸的大汉进去,不停的向外背着大号的麻包,一会的工夫,就把几辆驴车都给装得满了,然后赶着驴车就走。

驴车出了巷子,一路向北,绕过水门,就到了北门口,按着田立和许德豹的要求,这里要辰时才能开门,但是土兵都在乡下,接了命令上调进城接管城门防务,自然要提前进城,而吴值在润州马步班都头全都被杀了之后,新接手马班都头一职,特意向上面请了接土兵进城的任务,这会正守在北门口。

远远的驴车向着这面过来,吴值就向着身边的人丢了个眼色,早有人飞奔上城,找那没有人的城墙垛口点燃了一堆火,外面早有守在城下的人,立刻向着城门处而来,边走边弄出巨大的响动来。

城上有一个厢军的校尉,这会听到动静,就上城向外看去,大声叫道:“来得是什么人!”其实借着朦朦的太阳,他已经看清外面土兵服色了,只是惯例喊了一声罢了。

一个大汉跑出来,叫道:“在下是奉命来城的土兵首领张道源,还请城上开门!”

那校尉就要了下面土兵的信物,看到之后,这才放心,就向下叫道:“开城吧!”

城门打开,外面的土兵本来是有序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变得乱了起来,闹哄哄的向着里走,吴值一挥手,他带来的就拥过去,看似查缉,却把那个校尉,还有他的几名手下都给拥住了,视线都死死的挡住,而那些驴车好像得到了信一般,加快了速度,急急前进向着城门赶了过来。

驴车到了城门前,那些土兵已经拥进来了,但是土兵都向着两边散开,中间硬是留出来一条通道,驴车过来,就从中间过去,而那些土兵向着中间围过来,就借着土兵的掩护出了城门,到了外面之后,外面没有进来的土兵也用身体掩护着驴车,让他们顺利离开。龙吟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