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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最后我还是失手了。
我被激情所蒙蔽,而且还在激情的驱便下,将乔纳森养的狗——我记得叫达尼——用力踢飞出去。
当时我是想杀了它——后来我也真的杀了那条狗——所以才使劲地用力踹飞它。
对我的这种行为,乔纳森激动地发出怒吼,不过真正想激动怒吼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他说他无法原谅我,我也同样无法原谅他。
没错,我无法原谅。
我无法原谅他的笑容。
我无法原谅他的谦让。
我然法原谅他的从容。
我无法原谅他的爽朗。
我无法原谅他那种友善的态度。
我无法原谅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傻少爷,这种人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
他不必把自己的东西给予出去。
而且,对于他不用夺取任何人就能继承东西这点,更让我打从心底无法接受。
一定要狠狠修理他一顿,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我心想。
我很坚定地认定,我的使命就是踩爆这小子的头。
尽管我一点也不想体会父亲的感受,不过他对贵族的憎恨,我却是真正透过亲身的体验理解到了。
乔斯达家的继承人,乔纳森·乔斯达——我想在精神上把这个人逼入绝境。
这当然是为了夺取乔斯达家的财产,但如今想来,还有其他诸多的理由。
……我要从身为继承者的他手上……夺走一切。
我下定了决心。
16
文章好像变得太情绪化了,虽说实际的日期还是同一天,但不妨在这里换页一下。
即便过了百年以上的今天,我依旧未能从当时的愤怒走出来这点,确实令自己感到意外。
不过回想起来,百年前那天所下的决心,就某个意义而言,已经可以说是顺利达成了——毕竟我『夺取』的可不是什么小东西,而是他的肉体。
篡夺乔斯达家财产的计昼失败了,但我自乔纳森身上却『夺取』了更深一层的事物。
那就是乔纳森·乔斯达的人生。
因此,要说我夺走了他的一切也行。
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成功了。
然而关于这点我却毫无任何成就感——就跟杀死父亲那次一样。只觉得无意义、贫乏,老实说,只留下了索然无味的虚脱感。
夺取了他的人生后。
『为什么我会那么想要这种东西呢?』
我甚至出现这种想法。
好像每次都这样。
这么一来,不就变成本末倒置了吗?夺取刖人这件事本身或许反而变成我的目的了。
我无法容忍他人拥有我没有的东西。我可能会像父亲那样变成一个『夺取者』吧——而且大概还会继续夺取下去。
那也好。
就算不好都无妨了。
我可不想像我那愚蠢的母亲一样,死的时候是一个『给予者』,但话说回来,当一个像乔纳森那样软趴趴的『继承者』,也是我绝对不想要的。
自豪,加上高傲。
我想一直当个『专取者』。
不管是过去或现在,将来也一样。
百年后的百年后依旧如此。
不论过了几年都不会改变,那就是我的想法。
……说实话,我在乔纳森面前,有短暂的时期曾露出这种『本性』。难怪后来我会被乔纳森狠狠地反击那一下。
明天再记录那件事吧。
花京院典明对我提出了报告。
他好像发现了乔斯达家的后裔——空条承太郎,之后要进行接触。
空条承太郎的祖父,也就是乔纳森的孙子——乔瑟夫·乔斯达,目前正跟一个叫穆罕默德·阿布德尔的占星术师一起行动,以顺序而言,花京院典明似乎打算先对付年纪比较小的那个乔斯达。
穆罕默德·阿布德尔。
这个替身使者我以前曾亲自跑去接触——他非常有能力,我真的很想把他收为部下。只可惜,他一下子就逃走了,我也没机会用『肉芽』控制他。
那家伙急着逃跑一事,曾让我感到讶异,不过这下我就明白了,原来他从乔纳森的孙子那听说了我的事……
他的『火焰』替身搞不好是我『去天堂』所不可或缺的,我真的很希望他当我的部下……不过既然形势变成这样,我也只好放弃。
真遗憾。
17
计划改变了。
或者该说,不改变也不行。
因为花京院典明失败了。
而且那并不只是单纯的败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假设他只是『单纯』地输了,我不会惊讶到这种地步。替身战斗也有属性相克的情形在。他的『绿色法皇』尽管强大,但正如我的『世界』一样,并不是天下无敌的。况且『肉芽』也多少削弱了他的替身威力——毕竟,以空条承太郎那家伙的替身能力,就存在击败花京院典明的可能。
只不过,问题是出在败北之后——空条承太郎除了没有杀死花京院典明外,甚至还甘冒生命危险,将我先前刺入后者脑袋的『肉芽』取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
现在不该再怀疑这个了。
这种行为就跟我熟识的乔纳森·乔斯达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那家伙继承到了。
即便是百年后的今天,那家伙也继承了——乔纳森的热情、意志,与不可小觑的爆发力,那些东西到现在尚未磨灭。
要是他也变成胆小鬼就好了。
不论被赋予的替身有多么强大,假使他们没有继承乔纳森的意志——放着不管也不是不能考虑的选项。
然而,现在我已经无法走那条路了。
是宿命吗……也罢。
就让我来夺取吧。
令他们也成为去天堂的础石吧。
18
为了让乔纳森屈服,我用尽了一切手段——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都只算是有点可爱,且一点都不阴险的欺负方式,但以双方都是小孩,并在孩子们的世界里而言,那种程度也已经够了。
乔纳森每天都哭着睡着。
这种哭哭啼啼的态度,更令我感到不爽——我所做的已经算是非常温和了啊。
不过是让他少吃一顿饭、害他被父亲责骂,或是失去一位朋友而已,结果他的心却如此轻易地屈服——这种毫不爽快的手感,我果然无法容许。
照他那种意志力来看,要是把他扔进我所长大的贫民窟里,只要一个晚上就会垮了。不,或许连一小时都撑不了。
在此之前,他是如何被宠大的,我简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真是不愉快到极点——本来我还想多逼迫那家伙几下呢,真没意思。
正如前违,我欺负乔纳森的时期并没有持续太久。我为了折磨他的心,其中一项手段就是对他的女人出手——但那却失败了。
乔纳森这家伙面临对自己的虐待时毫不抵抗,但为了他人,尤其是自己重视的人,却会因愤怒而爆发内心的冲动。
我太轻视他的爆发力了。
结果被他打到了墙上。
双方进行正面的互殴,我输给了乔纳森——这种事写下来很丢脸,不过当时我确实哭了。
跟父亲葬礼时的演技不同,这是真正的眼泪。
流泪并不是因为被打痛的缘故。
我既后悔,又难过,同时感到心酸,所以就哭了——在此之前,我原本以为已经对乔纳森取得了压倒性优势,结果那不过是一种幻想罢了。
这种心态跟殴打母亲与我的父亲完全一样……所以我才哭泣。
在那之后,我就不再对乔纳森出手了——在他面前,我只能戴上贵族乔斯达家想要看到的『乖孩子』面具。
不过我并没有忘记那次的事。
不管是那天的屈辱,或是那之后的七年岁月。
此外,到了百年后的今日,我依然没有遗忘。
19
然而话说回来,乔纳森的女人——据说是医生之女的艾莉娜·班鲁多,真是个奇妙的女性。不,用奇妙来形容或许不太正确。那个词太情绪性,而且有人身攻击的嫌疑。
不过她依然是个奇怪的女人没错。
假使没有她,乔斯达家的血统就不可能延续到现在,我的计划也能顺利推行,乔纳森也会完全屈服于我吧。
虽然也许那样我就无法变成不老不死之身,但我想必可以当上乔斯达家的下一任当家,可以过着彷佛在天堂的日子了。
彷佛天堂般的生活。
那一定很幸福吧。
在此之前,持续被他人夺取的人生——终于可以获得弥补。
被乔纳森打哭后——反省自己『容易生气』的毛病后,我曾一度去侦查她的情况。
那并不是为了去向她道歉。
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然而,我很在意一点——她在被我强吻——而且就在事情刚发生后——以泥水洗嘴唇的举动,找回了自豪与高傲,这让我非常感兴趣。她『重新取回』了『被夺取』的东西,这正是我好奇的。
她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如我母亲般的愚蠢行径——我并不是想直接去会会她,或者该说我根本就不想被她发现,我只试图待在远处偷偷进行观察。
然而就连这也无法实现。
由于父亲的工作需求考量什么的卟她彻那个城镇消失了——父亲工作需求?这个藉口未免太好用了吧。
经过百年后的现在,我也不可能再去确认这件事的真伪。班鲁多一家搬走的原因,搞不好就是我对她出手所造成——在那之前,她总是坚守自豪与高傲,或者该说,守护着乔纳森·乔斯达。
不,事实应该单纯就是她父亲需要搬家罢了——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心高气傲的女性。不管是从正面或负面推测这点,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一想起全寿而终的她,我就不得不感慨我们之间的纠葛真是牵扯不清。
母亲。
艾莉娜·班鲁多。
不论何时何地,妨碍我人生的,总是这种圣女。
圣女就是要阻挠我。
也就是说,名字听起来就很像圣女的那个空条荷莉——一定也会成为我人生中的障碍吧。
20
我对达比兄弟询问关于『灵魂』的事,结果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完全正确。
已经没有疑虑了。
果然最重要的就是『灵魂』。
此外,不只是人类的『灵魂』而已——地球上存在的全部『灵魂』都包括在内。不管是动物、植物、鱼、昆虫,所有的灵魂都是必要的。
既然是个好机会,就在这里解释清楚吧。
正如在地球上,『海与陆地』的比例是7:3一样,生物的灵魂数量也是刻意安排过的。
也就是说,只要地球上的人口持续增加,其他生物就得灭绝来让出空位,使灵魂整体的数量保持不变——与质量守恒定律虽然有点不同,但可以想像成是类似的东西。
因此重点才会是在『灵魂』。
假使单独一个人类,『有办法保有』『几个』或『几万个』灵魂的话——那个人究竟能看到什么呢?
正如替身一个人只有一个,灵魂本来应该也是——不过举例来说吧,像我现在就拥有『世界』与『隐者之紫』两个替身,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尽管那是由于我占据了乔纳森的肉体……但也就是说,只要用相同的方式,不只是肉体,其他人的灵魂也一样可以据为己有。
达比弟的兴趣是把抽出的灵魂封入人偶中——虽然不是什么高尚的嗜好,但如果利用人类代替人偶会怎么样?把灵魂装进不同人的身体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假使我所预期的事真的发生了,或许就能说准备工作已大功告成。
不过倘若不向达比弟说明详情,要他进行这样的实验恐怕有困难……把灵魂装入人偶是他的兴趣,但要求他改变做法,就不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了。
毕竟这不只是他的兴趣,也可以说是他的能力。
现在跟他开诚布公还嫌太早了点——对达比兄也一样。
那么,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呢?
对了。
我边动着笔边想起一件事——以他的替身能力,或许就能进行这样的实验。
埃里哥·普奇。
上次拜访美国时遇到他,倘若可利用他的替身能力的话——